手術室內,蕭瀟怕傅寒聲擔心,從進手術室開始就不表露出壞情緒給他看,至於傅寒聲,他逼自己沉下心思,此刻所有的焦灼都是無用之功。他無力的發現,在這張手術床上,唯一戰鬥的只有他妻子一人,至於他只能眼睜睜的目睹這一切,除了說一些鼓勵性的話語,根本就無能為力。
下午2點32分,蕭瀟黑髮被汗水浸濕,似是有什麼東西忽然從身體裡湧出,伴隨一道「哇」的哭啼聲,她和傅寒聲的孩子降生了。
蕭瀟著急伸手,被傅寒聲一把握住,「是兒子,還是女兒?」
「兒子,是兒子。」有波光在他眼眶裡打轉閃耀,他俯身吻蕭瀟額頭,吻她眼睛下的眼淚,最後吻她蒼白乾涸的唇,出口之聲暴露了他的激動:「瀟瀟,我們有兒子了。」
「傅先生。」這時醫生輕喚傅寒聲,請他親自為孩子剪臍帶。
後來,產房裡的醫生、助產師和護士,總是會想起那一幕,那是日常男子迎接小生命最為喜悅激動的瞬間:億萬富翁傅寒聲為兒子剪臍帶時,迎著兒子無憂啼哭聲,忍不住濕了眸。
同樣是下午臨近三點,手術室外,手術門緩緩開啟,醫生和護士推著小車走出來,除了唐瑛和溫月華,其他人全都快步迎了上去。
依稀聽護士說:「是兒子。」
唐瑛坐在輪椅上,尚未看到小外孫,已是潸然淚下。
溫月華步有千斤重,她先是捂嘴克制激動,眼睛雖閉著,可還是有眼淚緩緩滲出,這時衣擺被人拉了拉,是喜極而泣的唐瑛,她催溫月華趕緊去看看小孫子。
護士告訴溫月華,蕭瀟在裡面很好,孩子六斤六兩。
紀薇薇在旁邊湊著看,忍不住一笑:「斤兩數很吉利。」
溫月華掀開小車上的被子,小傢伙僅是睜開眼睛看了溫月華一眼,就又睡過去了。蓋上小被子,溫月華顧不上周遭是不是有晚輩在,背過身就是淚水肆意橫流。
「怎麼了這是?」馮媽推著唐瑛走進溫月華,唐瑛一邊擦自己的眼淚,一邊仰臉勸溫月華:「我們都不要再哭了,這是大喜事。」
「好,不哭,我們都不哭。」溫月華三兩下抹掉眼淚,蹲下身體看著唐瑛:「你不知道,這孩子跟履善剛出生的時候一模一樣。」
說著,竟又是淚水漣漣。
唐瑛抬手幫溫月華擦眼淚,溫聲道:「是這樣的,血緣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
溫月華在心潮劇烈起伏的狀態下緊緊抱住唐瑛:「你生了一個好女兒,我要代傅家好好謝謝你,也謝謝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