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單解釋:「瑞士。」
蕭瀟擔心摩詰身體受不了:「瑞士現在很冷,如果旅行的話,還是再等等比較好。」
「no,no,no。」他溫柔的凝視著她:「去瑞士跟旅行無關,純粹是為了看雪,看一場真正的雪。」
蕭瀟在美國生活數年,也曾邂逅過好幾場大雪天,但跟白雪培養出一段情緣,還是應該去有「滑雪天堂」之稱的瑞士。
他事先查過那邊的天氣,抵達瑞士那天,上午剛下了一場雪,沿途路上,雪花在樹梢上掛了厚厚一層,摩詰穿著厚厚的冬衣,看起來圓滾滾的,很可愛,分別牽著傅寒聲和蕭瀟的手,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里走,小傢伙有自黑精神,每次被父母從雪地里拔起來時,都會樂呵呵道:「怎麼感覺你們是在拔蘿蔔?」
陰沉天氣,大片大片的雪花從空中飄落,沿途景致全都被籠罩在漫無邊際的雪霧中。那是蕭瀟見過下得最肆意狂歡的大雪,漫天飛舞的雪花不分白天黑夜,簌簌飄落,盤旋在或白亮,或氤氳朦朧的路燈燈光下,細聽會發現,原來就連雪花也可以那麼擲地有聲。
摩詰正是愛玩的年紀,隔天一早起床,就闖進了父母的房間,這邊剛把父親搖醒,就見父親臉色不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摩詰已懂事的捂住了嘴。
好在蕭瀟只是翻了個身,並未有甦醒的跡象。
傅寒聲把被子給蕭瀟蓋好,剛坐起身,摩詰已把拖鞋拿了過來,傅寒聲勾了唇,穿上拖鞋的同時,摸了一下兒子的頭。這孩子無事獻殷勤,定是打著如意小算盤。
果然。洗手間裡,傅寒聲洗臉,摩詰這才敢開口說話:「爸爸,門口積雪很厚,我們一起去掃雪怎麼樣?萬一媽媽早晨外出,路滑摔倒可怎麼辦?」
摩詰很清楚,跟父親提要求,父親不吃軟也不吃硬,唯一的軟肋就是母親,只要他有事求父親,順勢帶上母親,十有八~九,多是能順利過關,好比這次......
傅寒聲瞥了摩詰一眼:「穿得太薄,你是不是應該再加件衣服?」
他從不命令摩詰,常常會用疑問或疑惑的方式同摩詰溝通,讓摩詰自己去思考,去決定下一步究竟該怎麼做。
「我馬上回去換衣服。」
小傢伙跑得很快,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再說傅寒聲洗漱完畢,再次走進臥室,見蕭瀟睡得正沉,猶豫著是否應該把她叫醒。
清晨,蕭瀟睡意正濃,隱隱聽到有聲音在她耳邊低聲呢喃:「睡吧,睡醒了,我和摩詰陪你一起吃早餐。」
蕭瀟起得晚,不曾親歷父子兩人是如何鏟雪除冰,清晨起來拉開窗簾,她所看到的,是清潔乾淨的路面,穿著厚厚冬衣的傅寒聲正陪摩詰在路旁雪地上堆雪人。
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十幾分鐘後蕭瀟開門出來,路上很快又鋪著一層薄雪,穿著棉靴前行,腳下咯吱咯吱作響,身後隱約可見她的腳印,心裡自有歡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