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JPG
第64章 5-4
林瓊華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眼底泛著濃重的青色，他捻滅了手裡的捲菸，聲音帶著干啞：「艷艷，爸爸再問最後一次，你姐姐這件事跟你真沒有關係？」
林艷言聞言抖了抖，倔強道：「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她自己如此……不知羞恥，也要怪到我頭上？」
她側身抱著一個瘦弱的女人，女人梳著時下流行的波浪紋髮式，眼睛很大，臉頰瘦得顴骨高高凸起，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聽見林艷言這一句話，突然目光炯炯地看向林瓊華，艷紅色嘴唇輕微卻劇烈地抖動著，似乎極力想要說出來什麼，「……衣安……師……」
林瓊華煩躁地擺了擺手，道：「行了，帶你媽上去，瘋了也不安生！」
林艷言看了他一眼，神情自然，她甚至還微笑了一下，「好的，爸爸。」
她一手攬著女人的肩膀，扶著她站了起來，一手握住女人的雙手，在她耳邊溫柔地哄：「媽媽，我們上樓去，艷艷會陪著你的……」
女人麻木地點頭，像是被提住了線的木偶，任人擺布。
兩人上樓的時候，正碰上另一個女人從上面下來，女人保養得當的臉上塗著脂粉和唇紅，穿著一身紅色的立領旗袍，頭髮梳成了瞏燕尾式，顯得年輕高貴。
唐柔不冷不熱地瞥了一眼這對母女，腳步未停。
林艷言頓了頓，轉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才轉身繼續上樓。
林瓊華見到來人問道：「夫人，阿書怎麼樣？」
「還是不好，」唐柔在他一旁坐下，「事情鬧得這麼大，她怎麼受得了？」
林瓊華冷哼一聲道：「她受不了，我就能受得了？臉面是她自己丟的，怪誰？」
唐柔聲音像她本人一樣輕柔：「我是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了，阿書怎麼說也是個名門閨秀，怎麼可能在自己的訂婚宴上……」
林瓊華不耐道：「難道還有人拿刀逼她嗎？」
唐柔不急不惱：「我知道事情變成這樣你也不好受，但現在還沒到最壞的一步不是嗎？聽說謝家三爺問了這件事，說明謝家還是很重視和我們林家的親事的，唐振和予誠也來了，事情總不會鬧得太難看。」
聽見「謝三爺」的名字，林瓊華臉色稍霽，「……算了算了，也只能這樣了。」
唐柔剛想再勸導幾句，樓上卻突然響起了瓷器碎裂的聲音，她面色一變，「阿書！」
林瓊華看著夫人慌忙上樓，終是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跟上去。
卻不曾想，沒過一會兒，唐柔又輕手輕腳地下樓，林瓊華有些倦了，「阿書又怎麼了？」
唐柔臉色有些不好，強笑道：「沒事，是艷艷……不小心，打碎了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