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陸先生?唔,孟叔叔?……老公?」
認真的謝大佬猝不及防被他一個氣音挑撥得潰不成軍。
接著便受到了甜蜜暴風三連擊,理智瞬間碎成齏粉。
大腦跟不上身體節奏,想也不想地把人壓在了后座上,他臉色蒼白,眼睛卻紅的嚇人,身上的寒氣隔著厚重的風衣散發出來,凍得唐念頭皮發麻。
「你的體溫……」唐念正想詢問,胸口處突然傳來一陣灼痛。
不是烈火焚心的那種灼痛,而是像心口被塞進了一顆極寒冷的冰石頭,把血液都凍結了起來。
令人窒息。
「唔……」
他這悶哼一聲,謝溫丞便丟盔棄甲,他猛地閉上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撐在唐念身旁的兩隻手臂隱隱發抖。
「三爺!藥!」
謝溫丞全副精力都放在唐念身上,根本聽不到旁人說話。
展讓見狀不妙停了車,探著身子在謝溫丞衣服口袋裡找藥,他能碰到的只有左邊口袋,裡面只有一支打火機,展讓試圖去撈,奈何口袋被壓在那兩人之間,展讓一時間也犯難。
他只能努力喊話,試圖讓謝溫丞收回一點神志,至少能夠想起來他還有藥。
唐念剛開始痛的不能呼吸,然而當謝溫丞閉上眼睛試圖控制自己的時候,他的心口處也漸漸回溫,唐念聽見展讓一直讓謝溫丞吃藥,情急之下他顧不上問是什麼藥,在自己勉強能夠行動之後,急忙問道:「藥在哪裡?」
展讓急道:「右邊口袋!」
唐念將手伸進謝溫丞右邊口袋,摸到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他沒時間猶豫直接掏了出來。
「眼鏡?」
很復古的金屬摺疊眼鏡。
唐念只能再去摸口袋,這次右邊口袋也空了。
展讓也慌了。
唐念一邊在謝溫丞身上一通亂找,一邊問他:「喂,你把藥放在哪裡了?」
謝溫丞能看見唐念在跟他說話,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他的耳邊儘是聒噪的尖叫聲、哭聲,還有尖銳的笑聲。
好煩。
閉嘴。
謝溫丞倒在唐念身上,側著腦袋埋進他頸側,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別吵……」
他無意識的囈語不像清醒時那樣冷,模糊的聲線給他的聲音打上了百萬柔焦。
就像撒嬌一樣。
唐念:「……」
謝溫丞一直很安靜,不清楚狀況的人只會以為他睡著了,但與他緊貼的唐念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無意識的發抖。
唐念鬼使神差抬手輕輕捂住了他露在外面的耳朵。
謝溫丞不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