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讓把自己當成機器人,表面毫無波動,內心慌得一批。
——這小少爺在幹什麼?
——三爺的威名是能隨便叫的嗎?
——萬一他還清醒著呢?
——都不怕死這麼猛的嗎?
展小鬼被謝瘟鬼嚇怕了,生怕這位爺一個不高興把細皮嫩肉的小少爺吃了還不墊肚皮,那他就等著被加餐吧!
展小鬼手上開著車不敢開口,他怕自己一分心車就飄了。
做人真難。
做三爺的身邊人難上加難。
算了,我是個車了。
歸字樓。
謝溫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告訴過他這名字,只不過唐念一直也沒機會去過。
歸字樓足有三層,是典型的寶塔式設計,飛檐畫角雕飾裝潢無一不精。內里如何唐念不知道,他們是從專門的密道進去直接下到了地下室,唐念沒想到謝溫丞的起居住所和辦公場所竟然都在這整個地下一層里,這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簡直是難以接受的荒唐、不祥的地方——住在地下,和死人有什麼區別?
值得欣慰的是,謝溫丞到了地下室之後情況略好,已經可以完整地發號施令了。
唐念:???這什麼?水土不服嗎?
展讓安頓好老闆之後就知情識趣地離開了,唐念看著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感到了無語,他無比想念他的系統小可愛,至少在任務世界裡比這傢伙靠譜多了。
然而無聊到想進小黑屋的系統並不想念它的無良主人,正在遊戲空間大殺四方。
唐念:「說吧,你這都是些什麼情況?」
謝溫丞躺在床上,神情已經平復下來,甚至還有餘力調戲老婆,「愛你太深,你一回應,我的心臟就受不了了。」
「哦,」唐念絲毫不為所動,尤其堅決不再去撩他,「除了這些廢話,還有別的嗎?」
他一副你不說我走了的樣子,謝溫丞還真的沒有底,畢竟唐念不按常理出牌的前科太多了,他賭不來。
謝溫丞道:「還記得我第一次去找你的時候做了什麼嗎?」
唐念想也不想:「不記得。」
謝溫丞:「……寶貝兒,你這樣是會失去我的。」
唐念冷漠道:「再見。」
謝溫丞還能怎樣,把媳婦嚇慘了連情話都聽不到,他只好一本正經地交了底:「那時候因為擔心你會遇上危險,餵你吃的是我最後一滴心頭精血,就像一根線把我們兩人的心脈連在一起,這樣一旦你有危險我就會感應得到,來得及過去幫你……不過壞處就是我一旦情緒失控就會引發心頭血失控,你的心臟與它屬性相悖,自然會被激起應激反應,不過這對你的身體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必定會難受至極……」
唐念聽懂了,這就像是移植手術之後的排異反應,總歸不是自己身上的東西,會被排擠是正常的。他敏銳地抓住了重點,他問:「什麼叫『最後一滴心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