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這才想起來,笑道:「原來是那位小侯爺,何止哪吒鬧海,簡直大鬧天宮,他怎麼又回來了?」
「這話說的,到底是勛貴後代,犯了錯給攆出去,立了功自然就回來了。」林泉笑說。
金魚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才要問是立了什麼功,不料林泉繼續說道:「但照我看啊,他在這京內也呆不了多久。」
「這又是什麼意思?」
「你可知道先前我陪著三爺,是在哪裡見到他的?」
「我怎麼知道?」
「是在金谷園!」
「什麼?他竟然在那裡!」金魚吃驚。
京城內人人皆知,這「金谷園」是一等的銷金窟,因為這是京城中最為有名的青樓煙花之地,裡頭的女子,就算是掃地的丫鬟,姿色都是上上之選,不知多少男人在裡頭拋了全部身家。
林泉笑道:「這可是個打架嫖賭樣樣精通的狠角色,這種不好惹的人物,回京後必然生事,我說他在京內是站不住腳的,可不是隨口亂說。」
金魚嘀咕道:「之前打了人給貶出京去,好不容易回來,難道脾氣半點兒沒改?」
「要不怎麼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呢,難得三爺跟他說了那麼許久的話,倒像是很看得起他似的,不知什麼緣故。」
金魚思忖問:「這個小侯爺叫什麼來著?」
林泉笑道:「說起他的名字又是很好記的,叫做李持酒。」
「李持久?」金魚睜大眼睛,「哦對,我記起來了,好像是這個名字。既然三爺對他青眼有加的,那希望這次他真的能『持久』一些吧。」
金魚喃喃幾句,心裡卻又想起那兩個小廝的話,有些心不在焉。
林泉卻給他這句逗的哈哈大笑:「要論起這小侯爺在青樓里的表現,倒是很對的起這個名兒的。」
李衾的南書房。
書房中坐著的,是兵部的張侍郎,張大人卻正問道:「三爺,這鎮遠侯才進京幾天呢,這花天酒地胡作非為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這是個難辦的刺頭兒,怎麼三爺卻要重用他?」
李衾淡聲道:「瑕不掩瑜,只憑他在雲南辦的那件差事,足見此人之能。」
雲南多山地,因為地處偏遠,朝廷管轄未免有不能到的地方,由此就滋生出許多的匪幫,搶劫殺戮無惡不作。
地方官或因實力不夠不敢招惹,或者也跟那些人有些勾連,一來二去,縱容匪幫勢力越發坐大,欺男霸女,殺人如麻,官兵幾度剿滅都給他們反殺。
之前李持酒給貶出京後便遠遠地發配在了昆明,他非但絲毫不改紈絝本色,反而變本加厲地發揚光大,到處拉幫結派,不知結交了多少狐朋狗友,整天吃喝嫖賭,偶爾調戲良家婦女,放狗攔路,飛鷹縛兔等等……無所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