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酒還沒開口,那南城統領仗著酒力,笑道:「我聽人說,媽媽愛鈔,姐兒愛俏,怎麼你也跟那些姐姐們一樣喜歡我們小侯爺?」
那老鴇笑道:「侯爺這樣兒的,天上地下誰不愛,我又不是瞎子。」
統領把李持酒上下看了眼,嘆道:「說來也是,像是小侯爺這般相貌人品,別說女人,男人看了也心動……到你們這兒來,反倒是便宜了你們,倒不是他來嫖,只怕叫那些姐兒們倒貼本錢,她們也還巴不得呢。」
老鴇聽了這話不好搭腔,就看李持酒。
李持酒似笑非笑地瞥著那人道:「這是在調戲我嗎?」
那統領喝的鬼迷心竅,不知死活道:「好兄弟,我有那個心沒那個……」
還未說完,李持酒猛地探臂捏住了他的脖子,稍微用力,竟把人直接壓在了桌上。
那人大驚,掙扎著啞聲道:「干、幹什麼?」
李持酒好整以暇地笑著說道:「你要是專揀我不愛聽的話說,那兄弟就當不成了,且還要見血呢。」
周圍眾人進了溫柔鄉,本來一個個骨酥筋軟,突然見這一幕,都嚇呆了。
反應過來後才忙上來勸解,那統領武官出身,且又帶酒,本來不是軟骨頭,可自覺握著脖子的那隻手竟如同無堅不摧的鐵鉗一般,似乎稍微用力就可以輕易捏碎他的喉嚨。
他空有一身武功,居然絲毫也無法施展,就仿佛生死都在對方一念間。
極度的恐懼讓酒都醒了三分,當即忙道:「侯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李持酒瞧著他,終於鬆開手。
那人兀自僵倒著不敢動,還是李持酒在他胸前的衣襟上輕輕一抓,把人揪了起來。
可眾人都給驚呆了,整座樓里居然都鴉雀無聲。
李持酒環顧周圍,卻自在隨意地笑道:「你們難道沒聽說過,這世上有幾種錢是最欠不得的?」
終於有人大膽問:「是、是什麼錢欠不得?」
「一是賭輸了欠人家的債,二是女人的皮肉錢。」李持酒把剛才侍女送上來的酒壺握住,直接提起往嘴裡倒落,最後滿不在乎地擦了擦唇邊的酒水,道:「老子從不幹這種事,你們這些人若有誰欠下這兩種錢,就也不配跟老子說話。」
大家哈哈笑著,紛紛迎合,氣氛才又緩和下來。
李持酒卻對那老鴇道:「好好伺候這些爺們……對了,找個能幹的姐兒。」
老鴇笑逐顏開:「伺候侯爺的當然要是當紅的姑娘,那就叫……」
還未說完,李持酒道:「不是伺候我,是他。」
說著指了指先前差點給他掐死的那位,又低低帶笑道:「我要他明兒爬不起來。」
老鴇最擅長察言觀色,又見過方才那幕,當然知道李持酒的用意,當下掩口笑道:「侯爺只管放心,包在我身上……管叫他三天都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