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關,這些人誰也不敢得罪,只顧唯唯諾諾地低著頭。
李持酒笑道:「有趣。」他看著地上四個人,好整以暇道:「你們想活,還是想死?」
大家異口同聲:「當然是想活!」
「我只有一個條件,」李持酒道:「你們把這個人殺了……今兒本侯就放了你們。」
他說著,長指一抬,向著楊盤指了指。
那四人駭然失色:「侯爺!這、這怎麼可能?」
謀害太子乃是死罪,就算今日活命,朝廷追究下來,也是逃不了的,這些人哪裡敢。
楊盤更是暴跳如雷:「李持酒,你真的是狼子野心,你真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這種挑撥離間的把戲……」
李持酒眯起雙眼,腳尖一挑,地上一把刀飛起!
楊盤以為是沖自己來的,嚇得急忙倒退,踉蹌跌在地上。
誰知那刀不是向他的,卻是擦著其中一個人的頸間而過,刀刃沒入了身後的院門。
那人頸間一熱,血液狂涌,抬手捂住脖子,卻說不出話來,趔趄走出一步,便栽倒地上。
剩下這些人見狀,一個個血都涼了。
李持酒的眼睛又眯起來,目光在剩下那三人身上轉來轉去:「本侯的耐心有限,殺一個是殺,殺一萬個也是殺!」
正在這幾人絕望之時,屋內有人顫聲喚道:「侯、侯爺!」
李持酒回頭,見東淑手握門扇站著,身子藏在門後,只露出半邊臉,兩隻明眸顯得格外的大,滿盛的是擔憂還有驚懼,正惶然地盯著他。
鎮遠侯見她臉色如雪,顯然受了驚嚇,便淡淡道:「你婦道人家,看不得這些,回去,等我完了事兒再說。」
東淑鼓足勇氣,低低說:「侯爺……太子,不能……」
東淑的心慌作一團,她想不到李持酒居然真的想殺太子,這怎麼可以?堂堂的一國儲君,他這是不要命了?!而且不僅是他,事發之後,李氏宗族的所有人都逃不了!
這個人、這個人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煞神在世,不顧一切不計後果嗎?
東淑是想說「太子不能殺」的,但是她無法忽視這院子裡地獄血池似的慘狀,鎮遠侯那身紅袍像是火一樣的顏色,刺得她頭暈目眩,簡直要暈厥。
她話還沒說完,只聽楊盤忍氣吞聲道:「鎮遠侯,今日……是孤一時意氣,孤已經、已經知道不對了,你又何必這樣步步緊逼的……何況你若是一意孤行鑄成大錯,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了你家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