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酒想握住她的手,但是卻不能動。
奇怪的是,在這隻手的撫慰之下,身上的痛一寸寸的消退下去。
他終於能睡了。
次日一早,太醫們又給李持酒檢查了一下身體,見一些小傷倒還恢復的可以,重一些的還有些棘手。
忙又喝了藥,外頭李衾來到,要帶他去面聖然後出宮。
於是隨著李衾又去了武德殿行了禮,皇帝打量著他臉上敷了一層藥,便道:「可會留疤嗎?」
太醫忙道:「若是調養得當,縱然留疤,痕跡也不至於太深。」
「也罷了,」皇帝神情淡淡的,又見他已經換了乾淨的中衣,便道:「甚好,先回府去吧,免得叫府內女眷擔心。」
李持酒磕了頭,便退了出來。
才走到宮門口,身後有人追了過來,李衾止步回頭,卻見竟是蕭憲。
蕭憲對李衾道:「李大人,我送鎮遠侯回府吧。」
李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走開了一步問道:「你想做什麼?」
蕭憲笑道:「我有事兒要見江少奶奶。」
李衾想到昨晚上李持酒跟自己說的那些話,蕭憲代替他去也好。
當下問道:「總不會是為了你家老太太吧,勸你別再亂鬧下去,小心無法收場。」
昨日東淑去蕭府的事情,瞞不過李衾,蕭憲這麼懂「明哲保身」的人,居然一反常態的幫著他為李持酒求情……若沒有天大的能打動他的「好處」,他絕不會伸手。
蕭憲卻也沒瞞著他,便道:「今兒不是為了那件事。另外有一件,她許了要給我東西的,我順道兒去催一催。」
李衾笑嘆:「好好,蕭尚書眼見要變成催債的了。」
兩人商議妥當,當下讓蕭憲替著李衾出宮。
才出宮門口,赫然便看見薛文禮跟宋起建、還有乘雲都站在距離宮門口不遠的牆根之處探頭探腦,乘雲最先看見鎮遠侯的身影,當下大叫一聲,飛奔過來。
「侯爺!」乘雲喜極而泣,衝上來忙跪地磕了個頭,「侯爺您沒事兒了!」
李持酒笑道:「有什麼事兒?別給老子哭哭啼啼的丟人!」
乘雲抹著眼淚,哽咽道:「小人一大早兒的就跑來蹲著了,現在這顆心還怦怦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