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候,外頭才有人發現了李持酒射出那一箭的奧妙之處,頓時都傳說起來,樓下的人在震驚之餘,歡呼連天。
聲浪一陣陣地涌了進來。
「鎮遠侯,」李衾聽著外頭仿佛狂歡般的響動,面沉似水:「你要知道,這裡不比雲南,山高皇帝遠。」
李持酒笑道:「是,當然。」
「知道還不收斂?上回你因為放浪形骸,才給流放出京的,你是不是還想重蹈覆轍?」
「這個……當然不想了。」
「那就給我收斂些!」李衾抬手在桌上輕輕地一拍,眼中有淡淡慍怒。
李持酒的嘴動了動,最終只道:「是。」
李衾深吸一口氣,道:「當初你離京,不過是孤家寡人帶著老太太,如今你回來,卻已經是成了家了,為什麼還不肯心定,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卻也不該連累內眷。」
李持酒聽到這句挑了挑眉:「大人的意思是?」
「你以為這次你能夠出內侍司就這麼容易?既然有對你不離不棄的賢妻,你就該珍重相待。」李衾目光沉沉的看著他:「就算不能珍重,至少不要糟踐。」
「大人……這話又從何說起?」李持久斂了笑。
李衾道:「你自然心知肚明。」他說著站起身來,從桌後慢慢地走到李持酒身旁,冷冷淡淡道:「記得當初歲寒庵你說我的話嗎?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句之後,李大人便往外去了。
外頭那些狂放的青年武官之類,先前因見了李衾來到,都慌得跑的跑,躲的多了,因此外頭竟是一反常態的安靜。
李持酒回頭,看李衾的暗藍色綢袍一擺消失面前。
「這是特意跑到酒樓上跟我說教來了?哼……口口聲聲的內眷,跟你有什麼相干?」
正嘀咕,有幾個大膽的進來,勸道:「侯爺,怎麼李大人突然到了?不如今兒且就到此吧。大家的酒也都差不多了。」
李持酒道:「又沒幹犯法的事兒,怕什麼?」
大家笑道:「橫豎改日還可以再聚,外頭已經走了一大半了。咱們也都散了吧。」
好說歹說,這才打住了。
這天晚上鎮遠侯回到府中,先去蘇夫人房中。
蘇夫人正心焦的等著他呢,見他渾身酒氣,不免說了幾句,才又道:「那件事,我已經跟江雪說了,不用你再操心。」
「什麼事?」李持酒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