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才上前要問是住店還是吃飯,就給鎮遠侯不由分說的,手捏著腦袋往後一推。
店小二踉蹌倒退出去,見勢不妙,不敢上前了。
薛文禮早將房間指給了李持酒,自己卻並不上樓。
李持酒到了二樓,往右邊拐過去,且走且打量,走到第二個房間,抬腳踹開,裡頭正有人光著身子不知做什麼,見狀嚇得叫起來,才要喝罵,給鎮遠侯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恰好此刻前方房門打開,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甘棠。
甘棠轉頭看見是李持酒,臉上頓時變了顏色:「侯、侯爺?」
李持酒見是這個了,便邁步走過去,一腳將半掩的房門踢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八仙桌子,桌邊上,正是東淑跟明值兩個,像是正在吃早飯。
一眼看見他,明值先跳了下地,東淑倒還是鎮定的,她緩緩站起身:「侯爺。」
行了禮,東淑摸摸明值的頭,看著小孩有些惶然的臉色:「去吧。」
明值耷拉著頭往外走了出去。李持酒見她這樣行事,自己也鎮定下來,便走過來,把懷中那張和離書拿出來拍在桌上:「這是什麼?」
東淑拿起來看了眼:「侯爺沒有簽字?」
「你巴不得我簽?」
東淑笑了一笑:「怎麼說我巴不得呢?這不是太太的意思嗎,聽太太說侯爺也答應的,只是礙於夫妻情分不好開口罷了。」
李持酒在桌邊上大馬金刀的坐了,冷笑道:「太太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東淑又笑道:「侯爺這話叫人不知如何回答,太太的話,我們豈敢質疑的?當然是得聽呢。」
李持酒道:「你少跟我說這些,就算是太太叫你和離,你也得當面問過我的意思,你自作主張,可把我放在眼裡了?」
東淑道:「我只是不想讓侯爺難為,且太太又出面兒,這才先應下了的。」
李持酒道:「那好吧,我現在不難為,我當著你的面說,這和離書我不會簽字。」
東淑詫異:「這是為什麼?莫非太太反悔了?」
李持酒道:「跟太太無關,是我的意思。」
東淑皺皺眉,輕聲一嘆:「侯爺……不要任性才好。父母之命,豈有違背的道理,我因不想侯爺擔上不孝的罪名才應了,侯爺何必辜負我的心意。」
李持酒打量她的神色,倒是挑不出什麼來。
他心高氣傲慣了,昨兒聽了蘇夫人說已經跟她商議定了,只當她是瞞著自己行事,所以怒火燎天,如今聽她只說是太太的意思,那口氣才平了。
於是道:「不必廢話,你且跟我回去再說。」
他說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