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淑聽他這滿是呵護的口吻,不知怎麼就心花怒放,幾乎忍不住,她又實在不好意思當著蕭憲的面笑,便舉手捂著臉,只露出一雙笑的跟彎彎月亮似的眼睛。
誰知蕭憲看著她的動作,眼圈突然紅了,他的唇動了動,最終勉強笑道:「你也累了,稍微休息會兒吧,我先去了。」
說完後一點頭,竟轉身往外就走。
東淑見他說走就走,不免有些失落,便斂了笑放了手,又尋思:「是不是我太放肆了?弄得他不高興了?」
她又哪裡知道,蕭憲看著這捂著臉笑嬌憨樣子,竟跟親妹子一模一樣,他如何受得了。
蕭憲去後,明值跟甘棠才終於敢靠近過來,大的小的問長問短,無非是問為何蕭大人對他們這樣關照等等。
東淑有些說不上來,就只道:「因為我給了蕭大人那些寶貝,他心裡感激……嗯,還指望著我多給他尋幾個好的呢。」
甘棠立刻深信不疑:「阿彌陀佛,若是這樣,以後可吃穿不愁了。」
明值人小鬼大,看著東淑端詳了半晌,只問道:「姐姐,你真的跟侯爺和離了嗎?我現在還有點做夢一樣呢。」
東淑在他額頭上撫了撫:「長痛不如短痛,不要多想了,乖,去洗洗手臉。」
是夜,東淑燈下看了會兒書,甘棠來催了幾次,終於才去睡下。
只是到了半夜卻又在夢中驚醒了,這次夢見的卻是李持酒。
就如同在客棧里他那驚世駭俗的舉止一樣,他擒著東淑的手腕將她拉到跟前,齒頰間都是令人無法忍受的血腥氣。
他磨牙吮血的,像是要把她生吃了。
東淑竟怕的很,百般掙扎卻無效,逼於無奈,哭著求道:「不是說了喜歡我,會保護我的嗎?」
而他臉色猙獰的說道:「自作多情,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她嚇得將要昏死。
幸而是甘棠來叫醒了她:「好好的怎麼又做噩夢了?」
東淑驚魂未定,卻覺著眼角跟額頭都濕濕的,抬手一試,不知是淚漬還是汗水。
「什麼時辰了?」她定神問。
甘棠道:「正要叫奶奶起身呢,已經過了卯時了。」
東淑聞言急忙起身,洗漱更衣。畢竟蕭憲昨兒特意叮囑過,自然不能耽誤。
才要梳妝,外頭丫鬟來到,竟是捧了兩套新樣衣裳跟各色首飾等,道:「姑娘,今兒要穿哪一套?」
東淑詫異:「哪裡來的?」
丫鬟陪笑躬身道:「是三爺昨兒走的時候吩咐過,因一時倉促只先準備了兩套,以後再慢慢地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