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淑揚眉:這卻是她白擔心事了。
一直到了太華街,李衾的小廝金魚兒才特跑了過來,隔著車窗說道:「江夫人,我們大人說他便去兵部了,就此告辭。」
東淑道:「請李大人自便,恕我無禮就不下車相送了。」
金魚兒笑道:「您客氣。」
於是兩下才分開了,還好此處距離蕭憲那別院不遠,又走了兩刻鐘左右便到了。
進了府中,洗漱了一通,又換了衣裳,這兩天在蕭府里她每天一套新衣,有的是蕭憲給的,有的卻是張夫人給的。
如今竟都也帶了回來,除了這些外,幾個丫鬟又相繼拿了好些包袱匣子進來,打開看時,除了衣衫裙子等,還有些珠寶首飾,精緻糕點,並一些人參燕窩、以及各色調補藥丸等,一應俱全。
東淑竟不知道,也沒有人跟她說過。
甘棠瞪著眼睛問:「這、這是誰給的?是蕭大人嗎?」
也許是蕭憲,也許是張夫人,更或者是周老太太……東淑看著滿屋子的東西,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甘棠又問要如何處置這些東西,東淑才定了定神,讓丫頭都好好的收拾起來。
她已經打定主意要離開京城了,之前蕭憲給的一千兩銀子還有一大半,只要不去大手大腳,一輩子也夠用的了,何況蕭憲之前也給了兩樣價值連城的首飾,那兩樣東淑倒是想留著,可現在這些珠寶,東淑卻不敢要。
因為她猜到,多半是張夫人的心意,畢竟只有她這麼心細,對自己又好……可她之所以這樣厚待,不過是把自己當做「蕭東淑」罷了。
一想到這個,東淑便覺著這些東西燙手,因為這都是一個母親想念女兒的心意。
而她……受之有愧。
才洗了的臉又給淚打濕了,東淑只得又洗了一遍,這才到裡頭稍作休息。
她這一覺竟睡過了中午,甘棠見她醒了才送了中飯進來,東淑略吃了一點兒,問道:「明值沒回來?」
甘棠道:「小公子中午是在學塾里的,只怕他也不知道姑娘回來了,若知道,應該早巴不得跑回來看呢。」
下午時候,東淑叫甘棠又把他們自個兒的東西整理了一遍,又在心中籌劃如何出城,如何找居所之類的……又想到蕭憲的叮囑,倒也妥當,若是蕭憲能助她一臂之力,那就更好了。
不知不覺日影偏斜,算計著明值也該回來了,誰知派去接的小廝回來,道:「學堂里的人說,明值公子午時之前就走了。還以為是回來了呢。」
東淑聞言大驚:「什麼?」
這小廝是蕭府的人,向來伶俐的,便又道:「小人又打聽了一番,聽聞明值公子今兒在學堂里,跟幾個學生起了爭執,才賭氣走了的。」
東淑的心慌了什麼,明值跟人吵架了?或者還動了手嗎?那他有沒有吃虧?本來他該回來的,這時候還沒回是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