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件事情不過是他拿來過橋的,一切都控制在他手中,只需要給蕭卓知道真有這麼一件事就行了,京城內的人知之甚少,宮內更是悄然無聞就能完美收局。
但是剛剛林泉卻說,宮內不知如何竟聽說了此事,且派了內侍前往大理寺親詢,這一招兒卻是突如其來,神兵天降似的,超出了李衾的預計。
蕭憲聽屬下所言的也正是此事,所以他才對李衾說那些話。
不過蕭憲現在並不著急,橫豎蕭府認義女的事情經過明面兒了,蕭卓更不能出爾反爾,至於江家的事情是否會牽連蕭家,對蕭憲而言……完全比不上東淑回府這件。
甚至只要讓東淑回府認祖歸宗的,蕭憲也不在意這些波折。
何況就算天塌了,還有個把天捅破的人頂著呢,那就是始作俑者李衾。
因此蕭憲聽屬下說宮內知曉了此事,心中想著看好戲之意反而蓋過了那起初的惱怒。
蕭憲一點兒也不操心,巴不得看李衾玩火自焚,如今只等看他李子寧如何拆局罷了。
兩人在吏部門口分別,蕭憲自己回蕭府而去,李衾卻自回兵部。
走到半路,卻有一個小內侍攔著,道:「大人,我們主子在務觀樓上等候。」
李衾想了想,便命改道,不多時到了務觀樓,入內到了二樓的隔間之內,進了門,便見竟是景王楊瑞在座。
雅間窗明几淨,景王一身銀白色常服,顯得丰神俊朗。
面前桌上擺著一壺茶,楊瑞正握著茶杯欲喝,見李衾進來便笑著放下:「子寧來的好快。」
李衾行了禮,在楊瑞對面坐了:「王爺今兒怎麼這樣好興致?」
楊瑞道:「多久不見你了?又知道你年底了越發忙,不便攪擾,今兒實在無聊,本要去兵部拜訪,又聽說你不在那裡,怎麼好好的跑到吏部去了?」
李衾道:「有一件事跟蕭尚書商議。」
景王笑道:「什麼要緊事,得你親自跑了去?」
李衾瞅著他,不答反問:「王爺從哪裡來?」
景王楊瑞道:「從宮裡。」
李衾道:「宮內可有什麼新鮮事兒?」
楊瑞笑了兩聲,想了想才笑道:「宮內向來是那個樣兒,又有什麼新鮮事了,哦……若說唯一的新鮮,應該就是鎮遠侯了。」
「鎮遠侯嗎?」
「我真想不通皇上為何要調他到內尉司,本以為他進了宮好歹會收斂,誰知仍是那個跳脫的樣子,不過皇上倒是很喜歡他陪著,還把自己的那隻金雕給他把玩呢。那金雕是父皇親自調教出來的,最親信的太監都不能經手的,居然給那小子拿著玩兒。」
李衾道:「皇上為何對鎮遠侯這樣青眼有加,王爺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