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之前李持酒在五城兵馬司的時候,整天兒在街頭上晃悠,蕭憲幾乎每次出門都會遇上他,多的時候,一天總要碰見個三四次,難得李持酒不厭其煩,殷勤的令人髮指。
蕭憲雖然覺著他也是一隻不大懷好意的黃鼠狼,所以從來都淡淡的。
但是留春對這個總是眉開眼笑的小侯爺倒是感覺頗好,畢竟早先的時候,總是聽人說,這小侯爺如何如何暴戾,如何如何可怕難相處,誰知竟是這樣「叭兒狗」似的,每次見了自己的主子都搖著尾巴上來,說的話也動聽,加上長的也出色,實在不能不叫人喜歡。
只是自打李持酒進了內尉司,多數在宮內當差,在外頭自然就有些少跟蕭憲見面了,這叫留春倒是頗為想念。
所以這會兒見了鎮遠侯,留春反而欣喜。
說話間那邊鎮遠侯一行人也靠近了,應該是看清了是蕭府的車,遠遠的就是李持酒帶笑的聲音響起:「是蕭府的人嗎?不知是哪一位?」
留春早揚手招呼:「小侯爺!」
鎮遠侯一看他,便笑道:「喲,春哥兒啊,難道……是蕭大人嗎?」他說話間打了馬兒一下,顛顛的就靠了過來。
留春打量他一身內衛武官服色,真是越發英武過人,氣宇非凡了,便笑道:「正是我們大人呢。小侯爺您是從哪裡來?」
李持酒道:「才出宮,換了班兒。哎呀,這些日子也沒大見到蕭大人,實在是令人想念啊。」
留春喜滋滋的,才要接口,又想到主子今兒心情不佳,便向著李持酒使了個眼色。
恰在這時侯,車中蕭憲喝道:「只管囉嗦什麼?還不快走?」
留春打了個哆嗦,不敢做聲了。李持酒卻打馬到了車窗邊上,俯身看著車窗問道:「蕭大人,這會兒天這麼冷的,您又要去哪兒?有什麼天大的事兒?」
蕭憲心頭煩亂,喝道:「跟你無關。」
李持酒嘆了口氣,喃喃道:「今兒是怎麼了,先是撞見了李大人的轎子,本是要過去的請安的,那跟著轎子的叫什麼魚的,忙不迭的就來攆我,我又沒有惡意……」
他還沒說完,蕭憲道:「你說什麼?你在哪裡看到了李衾?」說著抬手打開車窗。
李持酒仍是滿臉帶笑的:「就在前頭隔著一條街,怎麼了蕭大人?」
蕭憲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怒色越發明顯:「好個李子寧,你敢這麼荒唐!我必然不饒你!」
蕭憲在府外自然有幾處產業,包括給東淑住的別院。
相同的,李衾也是一樣,自然不至於只有大宅一個地方盤桓。
李持酒一說方位,蕭憲便想起來,前頭是安仁坊,李衾的那個藏梔小居便在那裡。
留春聽兩人對話,此刻便問:「三爺,這是不是……」
話音未落,蕭憲道:「去藏梔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