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蕭憲從宮內出來,知道蕭卓恐怕擔心,本想先回去稟告一聲。
可才出宮門就聽侍從說,別院裡出事了。
蕭憲一驚,也顧不得家去,只先趕到了別院,入內詢問。
因這裡鬧騰了一陣子,東淑也有些倦了,正要睡下,聽蕭憲來了,才匆匆地又披了衣裳起身。
蕭憲在外頭已經問過留春了,只是留春語焉不詳,他也不明不白的。
到了裡頭才問東淑:「鎮遠侯來過了?他做了什麼?」
東淑忙道:「哥哥別急,他沒做什麼,只是向來是那樣頑劣的性情罷了。」
蕭憲因宮內的事情本就不快,又聽李持酒來叨擾更加惱怒,便道:「我原本不想讓他路上聒噪你,才特意叫他護送我跟李衾進宮的,這小子竟這麼混帳還是來了!他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
東淑心想,假如蕭憲知道他已經不是初犯,還不知如何呢。
卻只安撫道:「哥哥不要為了那渾小子生氣,你只先告訴我,皇上緊急傳你跟子寧進宮,是怎麼了?」
蕭憲遲疑。
江家告狀的事情蕭憲本是瞞著她的,可事到如今,只怕瞞不住了。
當下就在桌邊坐了,索性把事情的經過都跟東淑說了一遍,只是沒提事情是李衾一手操控的。
東淑聽完後,卻有啼笑皆非之感,喃喃道:「原來是江家的人……」
當初她以為自己是江雪的時候,因為把銅鏡給了蕭憲的緣故,還跟明值私下裡說起來,覺著是跟蕭家有仇的,可哪裡想到自己就是不折不扣的蕭家女兒。
如今聽蕭憲提起,又想到「江雪」,心裡不禁生出憐憫之意,便問:「那人好好的怎麼死了呢?」
蕭憲道:「這件事不明不白似有蹊蹺,皇上已經讓李子寧負責處置,三天內要有結論。」
「三天?」東淑有些詫異,「能行嗎?」
蕭憲道:「不必擔心李衾。他什麼風浪沒見過。」
東淑稍微安心,又定神一想,商量著道:「哥哥,江老先生跟夫人流放到邊塞,數年音信全無,如今此事既然犯了出來,能不能派人去查一查他們現在何處,是否安好?」
江雪自打嫁了李持酒,便遠在昆明,何況李持酒是個閒散小侯爺,又對家裡之事無心,故而江雪雖然難免牽掛父母,卻不便跟他提起此事。
畢竟江雪心裡明白,李持酒收留了她們姐弟,已經是難得了,所以竟也開不了那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