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持酒出了府,正欲進宮,卻遇到都察院的十幾個差役,為首一人卻是都察院的鄭御史。
被眾人攔住馬頭,李持酒淡淡道:「這是怎麼了?」
鄭御史卻也知道這位正是皇上面前得意的人,本來這件差事都察院無人願意接手,但因為告狀的那位也不是好惹的,所以推辭不得,最後選了他來當這個出頭鳥。
鄭御史便笑道:「侯爺莫怪,有一件公案想請侯爺到監察院一坐。」
「什麼公案?」李持酒雖然是笑著,卻仍是目空一切的神情,「什麼人敢告我嗎?我即刻要進宮,你敢攔著?」
鄭御史嚇了一跳,見他不由分說打馬要走,便忙道:「並不是故意為難侯爺,是吏部尚書蕭大人遞了狀子,告下了侯爺的!」
李持酒聽到是蕭憲,生生地把馬韁繩一拉:「蕭大人告我?什麼罪名?」
他不是吃驚,也不是惱怒,反而是好奇。
鄭御史見他並無惱色,卻不敢掉以輕心,便道:「蕭大人告侯爺知法犯法,私闖民宅。」
李持酒聽了這個,不禁笑了,他想了會兒道:「原來是這個,告的好,既然蕭大人告了我,那我就陪你們走一趟吧。」
他居然前倨後恭的,一改之前的囂張,立刻聽命,把鄭大人跟其他隨行之人都看呆了。
李持酒臨去吩咐乘云:「這件事兒別驚動府里。」
乘雲苦著臉道:「這是怎麼說?」
李持酒道:「又不是大事,別哭喪著臉。」說著就跟鄭御史一行人揚長而去。
蕭憲是故意要教訓鎮遠侯的,所以才往都察院遞了狀子。
李持酒給帶到都察院後,上頭的左右都御史早找了藉口避開了,只讓一個副都御史負責審訊等。
到了堂上,因李持酒有爵位,又是官職,自然不用跪拜,就在堂下一張椅子上坐了。
都御史語氣溫和,問起他昨夜是否曾闖入過蕭大人的別院等等,李持酒竟有問必答,供認不諱。
堂上眾人目瞪口呆,李持酒卻又笑著補充說:「雖然事情是我乾的,但我並無惡意,我向來仰慕蕭大人為人,覺著跟他甚是親近,才破格不經通報就闖了進去的,我也沒幹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不信可以問蕭大人。」
這真是一個態度極好的嫌疑犯,簡直跟都察院眾人耳中所聽說的那個跋扈不羈不好對付的鎮遠侯大有出入。
本來在接鎮遠侯進門的時候,都察院上下已經戒備起來,準備好一言不合,繼而動武呢。
如今見是這樣,都御史笑道:「原來如此,多謝侯爺配合,若只是個誤會倒也罷了,不過蕭大人一大早叫人來告狀,我們也不好不辦,還請侯爺勿怪。」
李持酒輕描淡寫道:「知道,我也不想你們為難,何況我對蕭大人毫無冒犯之意,並沒什麼虧心的事,又怕什麼來這裡呢?現在該說的都說了,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