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東淑震驚出聲,「是他?」
她當然是記得這個人的,宋起建跟薛文禮,是跟著李持酒從昆明回來的,最是心腹頂用的兩個人。
可是、可是王姨娘明明是李持酒的妾室,怎麼就成了宋起建的……
王姨娘道:「當初少奶奶離開府內後,太太說是我在燕窩裡動了手腳,要賣了我。」說到這裡,王姨娘仍是有些心有餘悸。
她停了停,繼續說道:「是侯爺問我,是要走呢,還是要留。我當然要留了,誰知,侯爺竟是要把我給建郎,我起初還有點不願意呢。」
王姨娘說到這裡有些羞答答的,看東淑臉色並無異樣,才繼續說道:「後來過去了才知道,建郎他雖然是個鰥夫,卻待我很好,我又能當正房,也沒有妾室,比先前還舒心許多呢。」
東淑聽到這裡啞然失笑:當初她還為王姨娘擔心,沒想到傻人竟是有傻福。
但是李持酒居然把自己的妾送給部下,這、這……總還是有些令人驚詫的。
可這些也跟她無關了。
東淑斂神道:「我今日才知道此事,真是要恭喜你了。」
王姨娘站慣了的,在她面前坐著還是有些不適應,聞言忙起身:「多謝少奶奶。」
東淑問道:「你今日特意上門,可是有什麼事嗎?」
王姨娘聞言臉上的喜色才盡數收了:「少奶奶……」
她有些惶惶然的看著東淑,卻欲言又止。
「到底是怎麼了?」東淑越發疑惑。
王姨娘咬了咬唇,終於道:「少奶奶知不知道,侯爺出事了?」
東淑聽了這句,卻也並不驚訝,畢竟昨兒蕭憲說了要教訓鎮遠侯,今日動了手也是意料之中,當下她只是一笑道:「是嗎?你原來是為了這個來找我的?只是我已經跟鎮遠侯和離了,倒是管不著這些了。」
「少奶奶,」王姨娘哀求地看著她:「您若是不管,侯爺只怕就死在都察院了。」
東淑聽見「死」,一愣,可她又知道蕭憲的行事,決不至於因為昨晚的事情就害了李持酒的性命,多半是這些人聽了風就是雨,坐不住了而已。
當下笑道:「不至於吧。都察院自然是按照律法行事的,不會無端害人性命。」
「不不,」王姨娘攥著手中帕子,說道:「侯爺真的命在旦夕,是乘雲親口說的,都察院已經人仰馬翻了,據說是什麼『急病』,大夫陸陸續續去了十多個!可一個頂用的都沒有!」
「什麼?」東淑愕然起來,「你說真的?」
王姨娘道:「我怎麼敢在這上頭撒謊呢。少奶奶,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想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