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淑深吸了一口氣,看蕭憲把那文書收在了袖子裡,也算放心。
她看看乘雲,又掃了一眼榻上的李持酒,終於狠心地轉身:「哥哥我先回去了。」
蕭憲很不放心她,何況李衾又到了,當下便對李衾道:「我先陪她回去……」
李衾尚未答應,東淑已經拒絕:「你在這裡最好。我答應了乘雲,鎮遠侯不能有事的。」
蕭憲皺皺眉,只好道:「那你一個人回去且要留心。」
東淑道:「知道。」
出了都察院,才要上車,身後又有一人跟著走了出來,卻是李衾。
東淑疑惑的看著他,李衾道:「蕭憲不放心,叫我陪你回去。」
東淑啞然失笑,卻搖頭道:「不必了,別特為了我怎麼樣,我又不會迷路,還是你們正事要緊。」
李衾想到方才裡頭的情形,走到車邊上,問道:「那是他的那一份兒?他沒有送到戶籍司衙門?」
東淑先點頭,又道:「是乘雲自作主張,他不知道。」
李衾看著她,卻瞧出她臉上有一點悒鬱之色,便道:「真不需要我送你嗎?」
東淑才莞爾笑道:「你要做的事兒也夠多的,之前那個江家告狀的人自縊,有眉目了嗎?」
李衾道:「蕭憲真的是什麼都跟你說啊。說這些,也不怕你做噩夢?」
東淑不以為然道:「若說噩夢,我做過比這個可怕百倍的呢。」
李衾臉色微變。
東淑卻笑道:「我走了,不必送。」說完一點頭,便將車簾放下了。
李衾目送那輛車在眼前緩緩走遠,心居然沒來由的跳亂了幾下。
宮中,武德殿。
皇帝問內侍:「鎮遠侯怎麼樣了?」
內侍道:「才派人去打聽回來,正要稟告皇上,鎮遠侯已經醒了,只是體內仍有殘毒未消。那毒極為厲害,是來自西域的天蛾翎,入喉即死的,本是禁藥,不知怎麼竟在京城出現。」
皇帝倒吸了一口冷氣:「查到端倪了嗎。」
「一應經手茶果的都審訊過,後廚里有個人無端投井死了,懷疑是畏罪。」
「這人家裡還有什麼人?」皇帝輕描淡寫的問。
「呃……他家裡……」這個本以為是不相干的,所以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