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衾抬手道:「不必忙,我回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彩勝忙問:「什麼事?三爺叫人傳話就是了,何必又親自跑一趟。」
李衾道:「你在這裡也住了頗長一段時間,如今,我想讓你去照料一人。」
彩勝詫異:「三爺要我去照顧誰?」這些日子她雖然已經恢復了正常,可畢竟遭受過折磨,又習慣了在此處,聽說要派她出去,卻不知要去哪裡,有什麼遭遇,臉上便透出了畏懼之色。
李衾淡淡道:「不必擔心,你見了自然知道。」
且說蕭憲因從李衾口中聽說過去的事,便忙先去戶籍司親自交了那張和離文書,才又回到別院。
東淑因出去了一趟,身心很不自在,回來後便洗了澡,伏在床邊上發呆。
她看著自己垂在床畔的手,腦中所想,總是李持酒啞聲說的那幾句話,以及他垂死掙扎般的動作。
東淑覺著很是煩心,明明都跟他說明白了,按照他的性子要接受所謂「借屍還魂」,也不是難事,既然已經不是他所愛之人了,又何必廝纏。
實在是想不通!
東淑嘆了口氣,卻又想起他那會兒臉色灰白奄奄一息的樣子,心裡未免七上八下。
她只是想找到乘雲悄悄地拿了那文書去就是了,並沒有想到弄的人仰馬翻,何況是在李持酒生死一線的時候。
這會兒便隱隱地有些懊悔。
「要是他死了該怎麼辦?」想到當時太醫的話,以及李持酒的慘狀,東淑抱著頭:「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我只是想和離,不是要守寡。」
忽然間想起,若是和離了,就稱不上是守寡了。
於是又趕緊啐了兩聲:「呸呸,總之大吉大利,天下太平。」
正嘀咕,甘棠從外頭來,對她說:「姑娘,門上打聽清楚了,侯爺的情形不算很糟,至少命是保住了。」
東淑聽了這句,心頭那塊大石落地,便爬起來洗手燒香拜謝菩薩。
蕭憲進門的時候聞到香氣,問道:「怎麼上香呢?」
東淑起身道:「近來事兒多,心裡總是不安的,嗅著這香氣倒是妥帖些。」
蕭憲說道:「若還記掛著那文書的事情,大可不必,我已經替你辦妥當了。再無差錯的。」
東淑笑了笑,又問:「鎮遠侯真的沒事了嗎?」
蕭憲道:「那小子命硬著呢。聽太醫說,得虧那口茶沒咽下去就吐出來了,不然就算神仙也難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