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語本滿腹怒火,忽然見她軟軟地答了這句,又像是有內情,便問:「什麼身不由己,不是你故意勾引的嗎?」
東淑搖頭道:「殿下,說句不中聽的話,李大人是何等人物,就算我真有那份痴心妄想,難道他就是個會容易被迷惑的人?」
燕語眉頭深鎖,也不肯承認就是,便道:「這還用說嗎,不都是你的臉惹的禍?你以為他是喜歡你?他不過是把你當做蕭東淑而已!」
東淑心中苦笑,面上卻還點頭道:「公主說的是,也許是這樣,也許……」
她故意的欲言又止。
「也許什麼?」燕語忍不住又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進門以來,所言所行,都在跟著她的意思。
東淑咳嗽了聲:「也許李大人也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燕語更加疑惑了:「你、你指的是什麼?別胡說!李大人何等人物,什麼難言之隱?」
東淑只想把禍水東引,至少不能吃這個眼前虧。
可如果有個一舉兩得的計策,可以一勞永逸別讓公主老是惦記著總找自己晦氣就好了。
她心中轉念很快,當下道:「正如殿下所說,我是承蒙蕭大人照料才能在這裡棲身的,哪裡還會有別的念想。後來蕭大人突然提起議親的事情,卻把我嚇了一跳!想當初我跟鎮遠侯和離,本來是想離開京城的,最不濟也是找個寺廟出家了事,哪裡想到還能再嫁人呢?何況是李家那樣的門第,我豈能高攀得起。」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燕語公主臉上露出了「言之有理」跟「不屑一顧」交織的表情。
東淑繼續道:「故而我是不能答應的,我也是這麼回的蕭大人。」
燕語公主冷哼道:「然後呢?又怎麼答應了?」
東淑道:「誰知蕭大人私下裡跟我說,李大人之所以在原配之後不曾議親,一是跟原配夫人感情甚篤,二呢,也是不得已的。怕娶了別人,反而是害了人家。」
「這是什麼話?」燕語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什麼害了人家?我怎麼不懂?」
東淑低著頭,小聲說道:「蕭大人的意思,是李大人的身體在之前巡邊的時候受了頗重的傷,只怕不能……」
說到這裡東淑心裡遲疑,這麼說會不會顯得在詛咒李衾啊?可要不這樣,不能順利打發這活寶公主,自己卻要倒霉。
正要把那「不能長命」四個字說完,燕語公主卻直直地瞪著東淑:「不能什麼?不能……」
她念叨了兩聲,臉上一片暈紅,聲音卻更低了:「你說的難言之隱,難道就是……」
東淑一愣,可見燕語公主這樣善解人意,便滿面沉痛地順勢點頭道:「是啊,所以才說不能娶親,不能害了人家,但是我本來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唯一的優點就是長的跟昔日那位原配夫人相似,所以李大人只希圖一個看著心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