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若蘭來了,李持酒仍是那樣淡然不驚,小阮卻緩緩站了起來:「姑娘。」
朱若蘭臉上的表情一僵,又有些微紅,幸虧她反應算快,便不動聲色的說道:「姨媽擔心侯爺,所以讓我替她過來看看情形,不知如何?」
李持酒道:「沒事兒了,好著呢。」說了這句便笑對小阮道:「你先回去吧,這會兒人多,也做不成了。」
小阮低著頭,慢慢地退了出去。朱若蘭雖然要假裝沒聽見的,但臉上的紅更重了幾分。
李持酒瞥著她:「你看也看過了,且回去吧,畢竟你還是個姑娘家,常常在我身邊兒也不方便,對你名聲不好。」
朱若蘭抬眸看他一眼,鼓足勇氣道:「表哥,我不怕的。」
李持酒皺皺眉:「什麼?」
朱若蘭道:「只要能伺候的你儘快好了起來,別叫太太跟我媽擔心,我、我委屈點兒也不算什麼。」
李持酒聽後笑了笑。
正這時太醫送了藥來,朱若蘭忙親自捧了到床邊來餵李持酒喝藥。
李持酒看著她端著藥碗的樣子,不知為何莫名的想起當初東淑還在府內、因病中賭氣給他嘴對著嘴餵藥的事情,一時心蕩神馳。
朱若蘭見他眼神有些迷離,越發有點心跳加速,小心把湯匙送到他唇邊:「表哥……」
李持酒醒悟,看看跟前的藥,又看看朱若蘭,終於說道:「其實你不必委屈。」
「表哥說什麼……其實我也並不委屈,是我心甘情願的。」朱若蘭含羞道。
李持酒道:「哦,那麼之前跟那個姓楊的書生,算不算委屈?」
他輕描淡寫的說了這句,朱若蘭的手猛地一抖,藥汁潑灑出來,打濕了李持酒的衣裳。
「表哥你……」朱若蘭的臉色開始蒼白。
李持酒瞥了一眼濕了的衣裳,卻仍是不以為意的表情,淡淡道:「你怕什麼?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初你們家裡跟姓楊的定親,這件事兒自然不少人知道。我不明白的是,好好的怎麼就要跟人家退親?又巴巴的跑到這裡來討好太太,到底是你的主意,還是你母親的主意?」
朱若蘭畢竟還是個沒出閣的女孩兒,給李持酒這幾句說破他們的底細,又揭露他們的意圖,簡直就像是給人扇了幾個耳刮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