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淑見狀,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便推開了李衾的手:「何苦嚇唬小姑娘。」說完後便仍往外走去。
李衾皺皺眉,仍是跟著她走開,只留下燕語一個在原地,良久,才終於捂住臉哭了起來。
原來李衾在值房聽說鳳棲宮出事,一打聽,東淑正在那裡,那些宮中侍衛頗為尊敬他,有個相識的便把所知道的告訴了,只說東淑持刀對著皇帝。
這樣一句就夠了。
李衾心中只最擔心東淑,往內來的時候才聽說是麗太妃領了她去了,他的心稍微安定了幾分,可仍是想先見到她。
東淑見他跟著自己,才又停步:「我沒事,你只管跟著做什麼?你既然在值房裡,自然有要緊事情,何必為私事耽擱了。」
李衾道:「你跟我說一句實話,今日到底是為什麼?」他當然很清楚楊瑞的性子,但是卻不信皇帝會真的對東淑如何,可又想不出東淑持刀的其他緣故。
東淑對上李衾的目光,剎那間前塵舊事交錯在心中掠過。
她微微一笑:「其實沒什麼事,你何必緊張。只是一時誤會而已——我看著桌上有把切果子的刀子無意中拿了起來,正皇上走進來,旁邊的太監錯會了意就叫了起來。只是這樣罷了。」
李衾狐疑道:「真的?」
東淑道:「不然呢?你總不會以為皇上對我怎麼樣吧?」
李衾的喉頭一動。
東淑端詳著他的神色變化,心裡有一句話很想當面問他:「子寧……」
「嗯?」
「假如……」東淑才說了這兩個字,又忙收住,搖頭笑道:「沒什麼,我先出宮了。」
李衾上前拉住她:「假如什麼?」
東淑道:「說了沒什麼,假如的事情有什麼有趣的,不如別說。」
「你本意是要說什麼?」李衾的眼神漸漸地變了。
東淑忽然有些害怕:「你放手,這是宮內,多少隻眼睛暗中看著,別辱沒了你的身份。」
李衾喝道:「你說完了我自然放手。」
東淑給他逼的淚都要流出來了:「你幹什麼!」
兩人正在這時,卻見宮門口有個人也急匆匆地正沖了進來,遠遠地看到他們兩人,便加快了步子。
李衾看見那正是蕭憲,只怕他也得到了消息才趕了來的,他看看東淑,又看看蕭憲,終於慢慢地把手鬆開了。
東淑的手臂上一松,回頭正是蕭憲到了,當下飛撲過去,撞入了蕭憲懷中。
蕭憲將她抱了個正著:「怎麼了,怎麼了?」
東淑忍了這半天,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埋首在蕭憲懷中,咬著唇哭了起來,她雖然不肯放聲哭出來,但渾身顫抖的樣子,卻都落在了兩個人的眼中。
李衾的眼神變了又變,站在原地,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