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憲心裡透涼,面上冷冷地看著李衾道:「我可不敢當。我只問李大人,你這次來是怎麼樣?」
李衾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你手裡的那個東西,能不能給我。」
蕭憲眼中的冷怒一涌而出:「你說什麼?」
李衾語重心長道:「不管你怎麼想,我真的是為了你好。」
蕭憲盯著李衾看了半晌,終於冷笑道:「李子寧,你今日是來當說客的,還是給皇上當刀子的?」
李衾依舊的泰然自若:「都不是,只是身為知己,你又是東淑的哥哥,才不避嫌疑來說這些的。」
蕭憲道:「別提什麼知己,我可不敢是你的知己,好!你既然來要那什麼東西,你且告訴我,那是什麼?」
李衾沉聲道:「御庫里的詔書,除了一些留存的詔書,多半都是皇上的近身秘書謄抄出來的,以便於印證詔書的真假,我先前跟你說過,皇上想查閱御庫的存檔,如今我既然來了,你就該知道,該看的皇上已經看了。」
蕭憲對這個並不意外,他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果然不愧是皇上,雷厲風行,敢作敢為,先帝的遺命都不顧了。呵呵。」
這話里的嘲諷溢於言表,李衾卻仍是面不改色:「所以高公公才會給秘密地押了回來,就是為佐證的。真正的遺詔在哪裡,皇上很快就會知道……不,也許已經知道了。」
蕭憲聽到這裡才有些意外地看向李衾:「你的意思是……等等,今日是不是皇上讓你來的?」
「嗯,」李衾點頭說道:「我今日來,只我自己的主意。方才跟你說的,也是我所得到的消息,並不是皇上授意的。畢竟皇上雖然跟我親近些,可也知道我跟你的關係匪淺,有些機密的要緊事情,皇上是不會告訴我的。」
蕭憲原本以為李衾是奉了皇帝密旨過來要挾催逼的,如今聽聞跟皇帝無關,臉色才緩和下來。
他想了想,問道:「李子寧,你也算是神通廣大了,你既然知道了這麼多,你不如且告訴我,關於先帝的遺詔,你又知道多少?」
李衾道:「我有一個猜測,非常的荒謬絕倫,不說也罷。且我如今最關心的,是你的安危。」
蕭憲聽到「荒謬絕倫」,心嗵嗵地跳急了兩下,又聽到最後一句,他定了定神:「我的安危?莫非皇上也將對我不利?」
李衾道:「你說呢?你難道不知皇上的性子?」
蕭憲冷笑道:「若說我先前不知道,直到現在,瞎子也該看出來了,謹州殺俘,放縱人為難鎮遠侯府,如今違抗先帝遺命私開御庫詔書等等,原來先帝的擔憂倒像是先見之明,可見知子莫若父!」
「先帝的擔憂?」李衾不動聲色的。
蕭憲欲言又止,道:「李子寧,你既然跟我要那東西,你又知道皇上也為這個著急,你就該知道這個東西將對皇帝不利。說實話,我本來不想插手其中的,但是我沒得選擇。因為先帝臨終託命於我。」
李衾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