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衾見她這麼快就明白過來,便道:「也許兩者都有。我曾經跟蕭憲要過這倒密詔,他拒絕了,若是他跟你說過什麼,比如他放在哪裡之類的……」
「你要了去要做什麼?」東淑問。
李衾道:「為息事寧人,自然是獻給皇上。」
東淑想起蘇夫人之前跟自己說過的有關李持酒的那個秘密,又想起那天馬車裡蕭憲的話。
皇帝這麼想得到那道密詔,那遺詔里所寫是什麼,便不難猜測了。
她的頭像是給一輛馬車轟隆隆的碾過,雖覺著絕不可能,但又知道,這世間本就沒什麼絕對的不可能。
「要是皇上得不到那道遺詔的話,會怎麼處置哥哥?」東淑反而冷靜下來。
李衾不答,只說道:「我曾探問過蕭憲的口風,他極為自信,按照他的行事風格,絕不會放在他的身旁,定然是放在一個世人都想不到、不會去搜查也不會疑心的地方。這世間他最看重的就是你了,所以我才問你。」
兩人四目相對,東淑笑了笑:「子寧,哥哥不肯交出這東西,你卻讓我替他獻出?」
李衾道:「這樣才能保證萬全。」
東淑低頭想了一會兒,道:「子寧,假如真的有那道遺詔,如果詔書上所寫……是要傳位於別人,我倒是樂見其成。」
李衾皺了皺眉:「是嗎?為什麼?」
東淑道:「因為我覺著,景王不配當皇帝,這天底下哪個人坐上那個皇位,都比他要強。」
李衾微微閉上雙眼:「哪怕那個人是李持酒嗎?」
東淑歪頭,片刻道:「是!哪怕那個人是李持酒。」
李衾道:「你、就這麼相信鎮遠侯會做的好?」
東淑道:「我說過了,誰坐上皇位都比景王強上百倍!」
李衾道:「就算鎮遠侯對你不死心,你也願意?」不等東淑回答,他握住東淑的肩頭,「你有沒有想過,現在我還可以壓住他,若真的給他繼位,以他那個性子會做出什麼來?你知不知道!」
原先一直都和平寧靜不動聲色的,此刻說到最後兩句,李衾的眼中才透出了怒意。
東淑這才知道李衾在忌憚什麼,她有些震驚,卻即刻道:「他不會。」
「你確定他不會?他是為了你才娶的江雪,他惦記了你多少年了……一旦知道是你,他會放手?」
李衾瞥過那塊破了的喜帕,他從來洞察精明,自然看得出這帕子是怎麼毀了的,鎮遠侯秘密回京,瞞得過別人,瞞不過他。
李衾深深呼吸:「你難道不知道他對你的執念多深?還是說,你為了他,連蕭憲的安危都不顧?」
第9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