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子及時地往前一撞,正中小阮腰間,頓時讓她疼的佝僂了身子。
間不容髮之時,李持酒更是抬掌揮出,竟是冷冷地攥住了小阮的頭髮,硬是把她扯了過來摁在桌上。
他笑道:「只是試試你,這麼快就露出爪牙了?」
小阮還要垂死掙扎,不料李持酒手肘往下在她後心處一抵,小阮悶哼了聲,手中的剪刀鏗然落地。
鎮遠侯歪頭笑看著小阮:「還有什麼招兒?再來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會武功?」
小阮給他壓在桌上,別說動彈,呼吸都艱難,便喘著氣道:「你、你既然知道我是皇上的人呢,你……敢對我動手?」
李持酒絲毫不為所動:「你是皇上的人,也是皇上早賜給我的,我這會兒把你扒皮拆骨,皇上只怕還會拍手看熱鬧呢,你指望他救你?一個賤婢而已,竟這麼高看自己。」
小阮的淚跌在桌上:「你、你好狠!」
李持酒道:「沒有你狠,早知道你真敢對太太動手,我就該一早除了你,幸而現在也不算遲。」
小阮雖知道李持酒一身武力超群,但此刻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全面的壓制,她從沒這麼無助絕望的時候,自己在對方面前,就如同一隻螻蟻。
她眼前陣陣發黑,斷斷續續道:「早、早知道會有今天,我、我也不必手下留情。」
李持酒聽了這句便道:「什麼手下留情?」
小阮吸了吸鼻子,道:「你真的以為太太的病是大夫的功勞才拖到你回來的?哼……若我真的想要她的命,這會兒一百個一千個都已經死了!」
李持酒皺皺眉:「你……是故意的?」
小阮苦笑了幾聲,道:「我知道你是個閻羅,可我也不敢抗命,所以只下了一點五石散,讓太太精神失常,造出個得了大病的樣子給人看罷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若我不動手,自然有更狠的人來,非但殺了太太,只怕連我都自保不暇。」
李持酒本是時時刻刻都能扭斷她的脖子,聽到這裡,便鬆開了手。
小阮覺著身上一輕,那死到臨頭之感才陡然也消散了些,可仍是不敢動。
李持酒雙手抱在胸前:「這麼說,是皇上想要太太的命?為什麼?」
小阮試著動了動手指,這才慢慢爬起來:「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李持酒瞥著她:「皇上扣住蕭憲,真的是為了先帝遺詔的事兒?你又知道多少?」
小阮聽他連這個都知道了,遲疑片刻:「我、我只隱約聽聞,皇上拿住了先帝身邊的高公公,好像是遺詔里有什麼不妥,讓皇上很不高興。」
李持酒也清楚這種皇室絕密只怕還輪不到小阮知道,當下也不再問:「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你走吧。」
小阮臉色微變:「侯爺叫我去哪裡?」
「自然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難不成還要你留在這裡?」
「侯爺這時侯趕我走,豈不是要我命嗎?」
李持酒盯著她看了會兒,小阮的命對他而言不值一提,不過……這會兒打發她去了,指不定皇帝又會弄個什麼人來。何必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