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東淑心裡雖然覺著李持酒比之前有些不同了,可也無法保證以後他會怎麼樣。
畢竟她是見識過李持酒的脾氣並且深知的,當初在鎮遠侯府的時候,兩人相處中,她「秀才遇到兵」的無能為力記憶猶新,而他的「翻臉無情」,也更讓她難以忘懷。
李衾想要將遺詔給皇帝,這做法東淑並不認同,但是李衾的擔心……未必沒有道理。
如果李持酒對她棄若敝履,不理不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當然最好。
可偏偏李持酒不知怎麼,竟對她大感興趣似的,每每招惹,動輒出入蕭府。
在這種情況下細想,——若是李持酒真的能夠繼承皇位,若他再度無法無天肆無忌憚起來,不但她自個兒都難以保全,而且還會連累李衾跟李家!
處於這種心情,東淑最終選擇相信李衾。
於是,才任由李衾將那道遺詔帶走了。
從那之後,東淑心裡總是忐忑不安,深覺虧欠了李持酒。
可倘若他平平安安的,倒也罷了,如今聽說竟是生死不知,真如心底有個震雷炸響一樣。
蕭憲見她這樣,知道她跟自己一樣心裡都不好過。
於是忙安慰道:「你先不用著急,雖然按照常理推測情形不妙,但你我都知道,鎮遠侯是個從不能按常理測度之人,我已經派了人去查探,一有消息立刻回報。」
他說了這個,心裡又想起另一件事:「最近……我覺著好像會有什麼事發生,除了李府跟蕭府外,你記得不要到別處走動,太白街那店鋪子也先別去。」
東淑抬頭:「怎麼了?」
蕭憲搖頭:「你先不用問,興許是我多慮了。」
一波接一波,等送了蕭憲去後,東淑才想起了一時心亂,竟沒提公主的事情。
次日,宮內有旨意到,是麗太妃宣張夫人進宮,那來傳旨的太監笑道:「太妃娘娘聽聞李三少奶奶也在這裡,並叫一起進宮呢。」
張夫人正覺著太妃忽然傳自己,有些忐忑,聽聞要東淑作陪,心裡卻一寬。
不知不覺中,她竟已經把東淑當做了自己的小棉襖一樣是可以貼心信賴的。
於是換了誥命服裝,一同進宮。
那領路的小太監緩步在前,將過月華門的時候,迎面忽然有一隊宮女走來,其中一個像是站立不穩,差點兒撞到東淑。
那宮女忙退後數步:「三少奶奶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