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有些緊張,生怕因為這件事連累麗太妃不喜歡東淑,才要說話,東淑突然看著麗太妃道:「太妃娘娘,其實臣妾另有一件機密之事,想要面稟娘娘。」
麗太妃一怔,看了東淑片刻,又看看張夫人,終於起身道:「你隨我來吧。」
張夫人不知怎麼樣,忙握住東淑的手,東淑摁著她的手道:「太太只管等在這裡,不必擔心。我自然有數。」
當下東淑同麗太妃進了偏殿,這殿內的門窗都是關著的,光線有些陰暗。
麗太妃道:「你剛剛說什麼機密?」
東淑道:「我想問太妃,可知道鎮遠侯遇襲的事。」
「哦,是這個,」麗太妃淡淡道:「這件事我雖然聽聞,也很是惋惜,覺著很不幸,但也是意料不到的,哪裡想到賊徒這般兇殘呢?皇上也很是震怒,早派了人去調查此事,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東淑望著麗太妃秀麗的臉,心中陣陣不適:「太妃覺著這是個不幸的意外?」
「不然呢?」麗太妃詫異的:「等等,你要說的機密莫非跟這個有關?」
東淑道:「那我再問太妃,若這的確是個不幸的意外,鎮遠侯如今,又為何會在誠肅殿中?」
「什麼?」麗太妃大驚,「誰說他在誠肅殿,這怎麼可能?」
東淑畢竟跟她相交過,也曾經覺著她是世間最好的人,如今這「最好」自然未必,可東淑自詡還是了解麗太妃的,她知道太妃沒說謊,她的確不知情。
東淑道:「皇上既然容不得先太子,容不得三皇子,當然也容不得李持酒,太妃娘娘莫非很意外嗎?」
「胡說!」麗太妃勃然色變,「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大不韙的話?」
東淑淡淡道:「我當然知道,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太妃娘娘卻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按理說太妃不是該最懂皇上脾性的嗎?他對攔路之人向來毫不留情,那我請問娘娘,倘若有朝一日,三爺也成了攔著皇上路的人,太妃會坐視不理?還是幫著皇上除了三爺。」
「你!」麗太妃渾身發抖,怒不可遏:「你休要胡說!」
「先帝在的時候,本就已經忌憚三爺了,說句更加大不韙的話,若是先帝再活幾年,三爺還是不是現在的兵部尚書清河郡公,還說不定呢。」
東淑說到這裡,心裡掠過一點奇異的感覺,只是現在顧不上細想,便又道:「仗著三爺那時候跟景王交好,但是如今景王成了皇帝,帝王的心思會不會變化,誰又能猜得到。」
麗太妃咬唇:「你根本是在危言聳聽,皇上是絕不會針對李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