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瑞大笑:「好弟弟,別說這些沒影子的話了,橫豎如今朕才是贏家,所以你才能跪在我跟前啊。」他背著雙手重走回椅子旁,回身落座。
鎮遠侯緩了口氣:「人家說狡兔死,走狗烹,如今戰事未緩,你就要殺人了,你能對我動手,那……李衾呢?」
楊瑞眉峰一動,並不言語。
鎮遠侯試著起身,卻又搖搖欲墜:「你既然能拿江雪要挾我,自然不把李衾放在眼裡,等南邊戰事停了,是不是、就該對他動手了?」
終於,皇帝開了口:「你問這個做什麼?」
李持酒抬眸,他經歷刑罰,渾身是傷,又給下了藥,現在一身的功夫都使不出來,甚至連抬頭起身都成為難事,但眸色卻依舊凌厲非常。
皇帝對上他的眼神,心頭一寒,暗暗地竟懷疑那藥對他有沒有效,他飛快地往旁邊掃了幾眼,確信自己的侍衛們應該都是隨叫隨到的,才稍微安心。
李持酒咳嗽了幾聲,血順著唇角跌落在地上。
皇帝見他無法說話,卻瞭然的一笑,慢條斯理道:「鎮遠侯,別以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這天底下第一個窺破你心思的人,就是朕了。」
李持酒的雙眼裡略多了幾分疑惑。
皇帝手扶著椅子的月牙扶手,往前傾身凝視著他:「還記得你當初跟宋玉溪打架麼?後來你回京,朕跟宋玉溪打聽起來,聽了他的話,就知道了!」
他說到這裡,又像是發現什麼好玩兒的事情似的:「哈哈哈,有意思,你當時是為了蕭東淑才動手的對嗎?你喜歡蕭東淑,所以後來你在徐州看見江雪,立刻就要娶她,無非是因為她長的跟蕭東淑相似!」
藏在心底那麼久的秘密,沒想到早給這個人看破,李持酒竟有種苦中翻樂,啼笑皆非之感。
皇帝道:「只是朕好奇,你到底是從什麼開始惦記上她的?」
李持酒竟笑道:「原來還有你不知道的嗎?看樣子皇上也不是什麼全知全能的啊。」
皇帝眉峰一動,繼而也笑道:「當然,朕不是那種全知之人,可是朕所知道的已經比這世上的人都多的多了。」
他有些自得地說了這句,盯著李持酒仍透著幾許桀驁的臉色,意猶未盡地說道:「說來你的眼光倒也算是極好了,竟看上蕭東淑那種絕色尤物,只可惜,到她死……你也沒嘗到什麼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