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嬤嬤,宮女太監們急忙答應。
最後蕭憲道:「你們好好地替太妃收拾妥當,叫內侍司準備,所有東西都要用最好的。」
眾人領命。
說完之後蕭憲邁步往外而行,經過銅炭爐的時候,他看看手中緊握著的那塊沾血帶淚的帕子,目光在那殷紅的血跡上逡巡來回,便輕輕地將帕子放在了那閃爍的銀炭之上。
絲帕遇上烈炭,立刻起了一道火光。
看著那帕子上的血淚都化成了一團烈焰,蕭憲長吁了一口氣,這才頭也不回地出殿。
此刻眾目睽睽之下,魏中書問道:「你覺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憲答沉聲道:「我雖也一頭霧水,但這絕不是李衾的行事,我相信此事跟他無關。」
魏中書道:「但他們言之鑿鑿的確是兵部的人……」
蕭憲道:「就算真的是兵部作亂,可也一定不是、不是李衾的主意。」
他們說話的時候,周圍的文武群臣鴉雀無聲,只在蕭憲說了這句後,其中有些人臉上就流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畢竟朝臣們其實都知道,李衾雖然有功於社稷,且把兵部統理的井井有條,但在文皇帝還在世的時候,就已經非常的忌憚李衾,怕他功高震主了。
只是還沒來得及著手削減李衾的勢力,文帝先遇刺身亡。
僥倖楊瑞跟李衾關係向來極好,又加上南邊的戰事吃緊,所以竟放權給李衾,反而叫他帶兵去了。
如今人人都說是兵部造反,這會兒群臣之中,卻也有一半的臣子狐疑地覺著此事恐怕事出有因,未必就是空口無憑。
又有一小半以前就看不慣李家的,覺著李衾早就懷有不臣之心,今日之事不過是遲早晚的罷了。
還剩下那一小半,才是以蕭憲為首的則不太相信李衾會幹出這事。
又因李家的長房大爺李綬在此,眾人便都紛紛地看向李綬,鴻臚寺卿便問道:「李大人,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樣,您有什麼見解?」
李綬環顧眾人,皺著眉決然說道:「正如蕭尚書所言,我也不信子寧會是這種目無君上的謀逆之人。何況他若真的如此胡作非為,難道不為李家著想?」
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們李家?這不是在宮外嗎,兵部的人護著就是了,到是你李大人,只怕是給李尚書當成一枚棄子了。」
李綬不是個口舌見長的人:「你、休要胡說!」
那人道:「非是胡說,但下官也並無得罪之意,畢竟如今朝中群龍無首,若李尚書此刻舉事,卻真真的是個天賜良機,若是功成,以後我們還得求李大人護庇些呢……」
還未說完,就聽有人喝道:「還不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