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人竟然是彩勝。
幾日不見,東淑很詫異,彩勝不似先前那樣盛裝艷色的,竟顯得非常憔悴,兩隻眼睛也渙散無神。
她這樣,不知是因為新帝遽然駕崩呢,還是別的緣故。
東淑因連日忙著照看李持酒,早把她忘了,如今便道:「是你。」
她沒有去找彩勝,彩勝倒是自己尋上來了。
彩勝直直地看著她:「你到底是人是鬼?」
東淑一笑:「你覺著呢?」
甘棠本是緊跟著她的,聽到這裡就悄悄地退後了幾步。
彩勝看著東淑的眼睛,雙眸里透出恐懼之色:「難道、難道真的是姑娘嗎?」
東淑冷笑:「我倒寧願不是,寧肯你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這樣的話,你喜歡背叛誰,都跟我無關了。」
彩勝後退一步:「你……」
東淑道:「我本來已經放你一馬了,偏偏你死不悔改,你害人也就罷了,你很不該對鎮遠侯下手。」
彩勝聽了這句,眼神里多了幾分癲狂:「鎮遠侯?現在不是已經成了皇子了嗎?哈,又一個金枝玉葉,你就這麼討人喜歡?以前是,現在還是!」
東淑只漠然看著她,並不睬這些瘋話。
彩勝道:「你不該這麼對三爺,你先前不能替他守節,讓他蒙受屈辱,現在又有什麼不一樣?鎮遠侯要當皇帝了,你是不是要當皇后了?就巴不得又把三爺扔開了?」
東淑聽到這裡,揚手一記耳光:「賤婢!」
她雖然是天生的貴女,也有管轄的手段,但不管是在蕭府還是李府,對底下的奴婢卻從來沒有狠打亂罵過。
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用這個詞來罵一個人。
彩勝給打的一歪頭,卻又回過臉來看向東淑:「我說錯了嗎?」
東淑道:「你不是說錯了,你只是以陰私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錯的倒是我,是我一葉障目,沒有看出你的陰險狹毒的本色。」
彩勝的雙眼駭然睜大:「你、是你……真的是你!」
東淑不願再跟她多話,淡淡道:「你走吧,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的話我只能殺了你。」
話音未落,就聽見內殿仿佛傳來厲聲喝問之聲,夾雜著其他響動。
東淑眼神一變,轉身快步往內而行。
就在這時候,彩勝盯著她的背影,唇角一陣抽搐,竟叫道:「姑娘!」
東淑的腳步才剛剛一停,彩勝已經上前,她垂著手,手藏在寬大的宮裝衣袖底下。
就在東淑回身的瞬間,彩勝道:「你怎麼還不死……你應該早就死了!」
她猛然抬起右手,袖子滑落,竟是刀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