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太監飛奔去告訴了東淑,東淑忙趕出來,正好看李持酒踉蹌幾步往前,差點要栽倒,她嚇得緊走幾步,也不管自己跟他的力氣相差懸殊,便要扶住他。
李持酒生生地剎住腳步,卻張手把東淑抱了個正著,身體前傾,那股衝力幾乎要把她撲倒在地。
太醫們以及隨行的太監們見狀,才終於小心地退後出去。
「你要走嗎?」李持酒卻上氣不接下氣,焦急地問:「誰許你走的?」
東淑見他知道了,卻平靜地說道:「我本來就不是宮中的人,之前是非常時刻才留下的,這會兒一切向好,也用不著我了,當然要出宮去了。」
「誰說用不著?」李持酒道:「我說過嗎?」
東淑道:「別鬧了。不必人說,我心裡知道。」
「你知道什麼?好啊,」李持酒索性咬牙道:「你若是真的要出宮,那我就也跟著你走。」
東淑眉頭一蹙:「胡說。」慢慢掙脫他的懷抱,往旁邊走開一步,又道:「還不扶著殿下?」
太監才要上前,李持酒擰眉喝道:「不許過來,都出去!」
太醫跟內侍們只得魚貫退出。
李持酒自己勉強站住了腳,才對東淑道:「你要走也行,反正我打定主意,你去哪裡我就跟著你到哪裡。」
東淑皺眉道:「侯爺怎麼還是這麼不顧前後的脾氣?我之前跟你說的都白說了嗎?你這會兒身份不比從前,當然要以大局為重。好好地在宮中,朝野才能穩定。而且我是要回李家的,你跟去做什麼?」
「李家、李家……」李持酒咬了咬唇,忽然身形一晃。
東淑心裡想起的卻是蕭憲跟自己提過的李衾的事情,若那件事是假的也罷了,可若是真的,李衾真那麼做的話,那當著李持酒的面,情何以堪。
她緩步走到李持酒身旁,扶著他的手:「覺著怎麼樣?要不要叫太醫?」
李持酒眼帶恨怨地看她一眼:「不用!你若要走,叫誰也白搭。」手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
東淑扶著他到桌邊落座,便將語氣放的溫和許多,勸說道:「侯爺,別再任性,若是能當個出色的好皇帝,卻比什麼都強。你若真能做到,我不管在宮內還是宮外,都會替你高興。」
李持酒道:「我不要那些。」他默默地念了這句,用力攥緊東淑的手:「我只要你。」
東淑不可奈何,啞然失笑:「才說了別胡鬧任性……」
李持酒望著她道:「我沒有胡鬧任性,是最認真的,李衾不是想當皇帝嗎?好啊,很不必麻煩,我可以把這個皇位給他,我只要你就行了,成不成?」
東淑睜大雙眼:「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你……」這瞬間,她幾乎不知道自己該為李持酒這番話震驚,還是該為他竟知道了有關李衾的傳言而覺得意外。
李持酒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終於按捺不住,他手上用力,竟把東淑拉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