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漠漠然地出神,外頭響起一聲輕喚:「三爺……」
李衾聽出是金魚的聲音,便打開車窗,掀起車簾一角:「何事。」
金魚滿臉惶急,湊過來低低道:「三爺,京內才有人趕出來,說是……府內有事。」
「什麼?」李衾本是滿臉淡漠,聽到這句,猛然坐直了:「何事?」
金魚道:「說是、是……府內二爺……急病沒了!」
李衾聽到「沒了」兩個字,還不肯信是那個意思:「你說什麼?」
金魚道:「來人說咱們二爺是得了急病,今兒早上才去了的,別的詳細的卻沒提。」
李衾滿眼震驚,直直地看了金魚半晌,卻還是將車簾緩緩放下了。
京城,李府。
正當年關了居然發生這種事,府內每個人都為之震驚。
從早上到晚間,京城內但凡知道消息的門第,幾乎都立刻派了人前來探看究竟並慰問等,蕭府自然也立刻派了人來。
李綬的臉色陰沉之中透著些難看之色,來來往往的招呼著人眾,眾人問起李珣是什麼病,李綬只道:「是突然間犯了心絞,一時沒救回來。」
大家便跟著嘆息道:「二爺正當壯年,真真是英年早逝啊。可惜,可惜!」
有人說道:「有什麼能幫忙的,二爺只管開口。我們自然會鼎力相助。」
李大爺道了謝,又有人問道:「是了,聽說府內三爺也是回京在即了?」
李綬道:「嗯,聽聞就在這兩天便可抵京。」
「這就好了,到底也多個可以商議籌劃的人。」
李綬定了定神,才說道:「就算是子寧回來了,也不至於就勞煩到他,他畢竟是鞍馬勞頓,勞心累神的,若知道他二哥的事情只怕更有一份憂痛,自然不該再讓他操勞。」
大家又齊聲稱是,又讚揚李衾的種種功績等,又勸李綬節哀,商議著操辦李珣後事等等。
與此同時,李府的後宅之中,方二奶奶哭的死去活來,李家的女人們擠在屋內,有人安撫,有人神情忐忑。
袁大奶奶也在其中,經過上回的事情,她早不管家裡的事了,只是保養身體為要,可大概是之前傷了元氣,便時常病懨懨的,不再是跟先前一樣神采了。
她在屋內也跟著勸了幾句,便退了出來。
正李二夫人領著幾個婆子僕婦走來,皺著眉頭且走且吩咐,讓眾人留心裡外,謹慎接待來客之類。
袁大奶奶忙先退到旁邊等夫人先去。不料二夫人見了她,便站住腳道:「你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