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衾因聽說了府內李珣出事,便先匆匆回來了,並沒有帶別的。
金魚跟林泉慢了一步,今日才趕了回來,便把他的隨身物件等都送了過來。
「是三爺平日裡用的文房四寶等物,還有些來往信札,還有他的佩劍。」金魚回答。
東淑聽了有這些東西,別的倒也罷了,信札之類的卻不敢亂放,若是有什麼機密,或者給不相干的人翻碰了之類便大不妥。
於是就見金魚搬進來,先放在靠牆邊的花梨木桌上。
等金魚安排妥當去了,外頭袁南風突然來了。
袁少奶奶從外頭走進來,打量著東淑,道:「本來以為今兒三爺回去府內接呢,你怎麼趕著就回來了?」
東淑道:「原本昨兒該早早的回府,只是身上有些不妥當,所以才遲了的。」
袁南風道:「怎麼不妥?可都好嗎?」
「多謝大嫂子關心,沒什麼大礙。」
說著東淑請她落座,袁南風道:「我立刻還要去二房那裡照應,二太太囑咐我叫我幫看著呢,可我這身子也不爭氣,只是勉強罷了,我是特意過來跟你說一聲的,你又有身孕,去不得這些地方,就只在這屋子裡別出去,也算是盡了心就是了。」
見東淑答應,袁南風起身,要走時候忽然道:「對了,你可知道二爺是怎麼去了的?」
東淑道:「不是說急病而亡的嗎?」
袁南風仔細看著她的臉,她的神情非常的淡然,好像李珣的死對她而言絲毫波瀾也沒有。
越看,袁少奶奶越覺著心頭一陣涼意,便道:「說來也奇怪,當初三爺的原配,就是蕭東淑也是『急病而亡』,可你必然聽說了……事實不是那麼簡單,沒想到她去了那麼久,突然間二爺也一個『急病』,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別的……」
「大嫂子指的是什麼別的?」東淑依舊波瀾不驚地問。
袁南風瞧著她淡定的眉眼,竟覺著這本來清麗如芙蓉出水的容顏透著幾分嗖然寒意,她的唇動了幾次,卻說不出來,終於只道:「沒什麼,是我胡思亂想罷了。」說完之後袁少奶奶一點頭,再也不敢多看東淑一眼,轉身出門去了。
東淑見袁南風去了,想了一會兒她方才的言語舉止,微微一笑:這是做賊心虛了嗎?
轉身才要入內,突然看到桌上放著的李衾的東西,她不由自主走過去,先瞧了瞧他那把佩劍,手指碰過去,冷冰冰沉甸甸的,隱隱帶著煞似的,卻不願碰。
旁邊另有一個紫檀木匣子,東淑盯著瞧了半晌,見並沒上鎖,便抬手打開,原來是硯台,毛筆,鎮紙等物。
她看了片刻合上,又掃了眼旁邊那個,猶豫了會兒,終於還是小心地打開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