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淑才忙掃去思慮之色,笑道:「你怎麼也跟著這麼說?如果真的有什麼風水邪祟之論,那也是以前的,如今三爺回來了,自然就好了,你們難道覺著三爺壓不住邪祟嗎?」
明值忙道:「當然能的!」
趙呈旌想了一想也笑道:「小姨,剛剛的這些話你千萬別跟三爺說,萬一他覺著我們多嘴就糟了。」
東淑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知道了。」
這夜,李衾竟不回來了。
東淑獨自臥床,想起明值跟趙呈旌的話,心裡隱隱知道了緣故。
李衾……必然是已經查明了舊事,所以才想悄然不動的把這兩人打發了吧。
事實的確如此,所以當初李衾在李持酒面前才說「皇上不該插手我的家事」之類的話。
他本來做了安排,可是想不到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其實對東淑來說,她在找回了記憶之後,也曾起過要報復這兩人的念頭。
但是袁南風宮中突然遇險,倒如同上天聽見了她的心聲,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後來楊瑞身死,李持酒危急,緊接著自己又有了身孕,李衾在外不知如何,幾方面風雨連環,讓人喘不過氣來,更加顧不上這些了。
李衾當著她的面兒,半個字兒也不提過去的事情,跟這些有關的也一概噤聲。
這其實倒合東淑的心意,畢竟那不是什麼可掛在嘴上的過往。
另外,一個是他的大嫂子,一個是他的手足兄弟,難道叫他去殺人?
為了她蕭東淑不惜殺了一個太子已經很夠了,若接二連三把至親都殺了,太過殘暴,到底不是他的性子。
而她自己,有時想起自然恨不得盡數殺了,但幸而始作俑者楊瑞已經死了,袁南風自打宮內被辱,看樣子也好不了多久了。
她自己還懷著身孕,一為保養,二為德行,索性便不去想這些事了。
沒想到李衾瞞著她這樣籌謀過。
帳子裡,東淑長長地吁了口氣,到現在她終於可以徹底把舊事放下了。
可是東淑雖然知道了這些,卻無論如何想不到,這一切的背後還有個李持酒呢。
當夜,東淑沉沉睡去,睡到半宿便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