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統領詫異,回頭看時,卻見竟是順義侯趙申平,向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剎那間,李持酒已經縱馬進了城了。
卻正在這會兒那統領總算看清楚了他的臉,頓時激動的渾身發抖,失聲說道:「侯爺,那、那是……」
趙申平卻笑的泰然自若:「是啊,那就是。」
那小統領聽了這話,情難自已,驚喜交加地:「可是卑職聽說皇上在北關不肯回來,怎麼竟、悄無聲息的獨自一人就回來了?」
趙申平笑道:「悄無聲息嘛,那是因為你不知道而已,至於獨自一人,也是未必。」
兩人說話的這會兒,那邊李持酒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此刻,卻又從城外進來了幾匹馬,馬上的人雖然是尋常百姓裝扮,但一個個身形矯健,眼神銳利。
其中為首兩人看見趙申平,便向著他使了個眼色,順義侯也微笑著點了點頭,那幾個人便面不改色地去了。
且說李持酒一路所向自然是衝著李府的,畢竟東淑已經嫁了過去,自然是在那裡。
到了李府的尚書街,遠遠地就看到有一道人影站在門前,李持酒一眼看到那道卓然出塵的影子,原本冷寂如冰湖的心中猛地竄出了一股怒火。
他打馬上前,馬兒還沒有止住,人已經從馬背上掠了下來:「李衾!」
李持酒咬牙切齒念了這聲,衝到了李衾跟前,想也不想,右臂猛然揮出,便一拳擊向李持酒臉上。
他所有的悲怒交際,都在這一拳之中了,竟似有雷霆萬鈞的勢頭,若是個普通人,早給這凌厲的拳風先襲倒了。
在李衾身後本有許多侍從站著的,見狀各都色變,有人幾乎按捺不住要上前,可又礙於先前李衾的吩咐,不敢妄動。
而面對這樣挾怒歸來的李持酒,李衾自然是早有預料,他仍舊是不慌不忙地,只是在間不容髮的瞬間抬臂一擋,恰恰將李持酒的手腕擋住了。
只是李持酒一路披風戴雨,心裡還藏著雷霆怒火,哪裡就肯善罷甘休,一拳不成立刻又要繼續。
就在此刻,李衾道:「你到底是想見她,還是想跟我在這裡打?」
李持酒的手停在半空,他的眼珠有些窒似的挪了挪:「你說什麼?」聲音都是沙啞的,跟先前的清朗明銳判若兩人。
李衾收了手,後退一步,淡淡的說道:「走吧。千里迢迢趕了回來,總不能一面兒也不得見。」
這模稜兩可的一句話,差點兒又讓李持酒跳起來,他看著李衾那巋然如山嶽的背影,真恨不得上去一掌打死,但又給他方才那句話勾著心,手指微微發抖,卻無法再動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