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沒有證據,我懷疑長憶是在故意嚇跑相親對象,好達到她繼續在宮裡蹭吃蹭喝的目的。
“臣沒打過老虎,不過臣打過狼,一群狼,它們也吃人的”,韓卓說得非常誠懇:“以後有機會可以試著打個老虎送給公主。”
長憶高興得眼睛都亮了,蹦蹦跳跳跑到韓卓跟前:“你要帶著我去呀好不好。”
好啊,讓他帶你去,天南地北,塞外江南,你們都去走一走,去走一走啊!
兩個孩子的婚事在同一年辦,把我著實累得夠嗆,然而看著他們兄妹兩個一個傻兮兮另一個還是傻兮兮地咧著嘴笑,我想趁早辦了趁早好,再不辦他們不傻我都得瘋掉。
六月初九,長思迎娶宣平侯幼女趙婉為太子妃,我與溫貴妃痛飲數杯,溫貴妃嘆道:“再料不到你們有這樣的緣分。”
第二日,長思把他的小太子妃牽在手裡,前往永安宮拜見皇上和我。
那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
許多年前,大家都還在都還年輕的時節,淑妃娘娘總說我和先皇后年輕的時候很像,先皇后也說像,我就一直在想先皇后當年該是個什麼樣子,卻原來是這個樣子。
長得好看是不必說的,真真眉目如畫,更難得的是渾身上下那股子無憂無慮不識人間愁滋味的神情,嘴角眼睛都帶著笑,叫她瞧上一眼覺得天都亮了好些。
原來我當年也有過這樣的神情麼......而我如今卻時常像我認得的先皇后那樣,微微蹙著眉。
皇上顫抖著站了起來,聲音都哆哆嗦嗦,問堂下與我兒十指交纏的小姑娘:“你是誰?”
太子妃大約知道些什麼,直視著皇上一字一頓答:“兒臣是皇上為太子賜婚的太子妃。”
皇上就這麼病了。
太醫說是邪風入體,而我知道他是心病,無藥可治的那種。
九月初三長憶出嫁的時候,皇上撐著病體並肩與我立在宮牆上,看著她的車駕漸行漸遠,遠去了這座困了我也困了他一生的牢籠。
我扶著他,他咳得厲害,替我把鬢髮掖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