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蒔蘭笑了笑,道:“好。”兩人交談起來。
陸蒔蘭為讓自己酒後好受些,喝了不少水,中途去了趟淨室,還是沉悶,便留在廊外透透氣。
正巧霍寧珘走出來。
他見陸蒔蘭腳步格外遲緩,臉頰染著霞粉,眼眸也不如平時清亮,霧蒙蒙的,找了塊廊外的石頭,自己一個人坐在石頭上吹風。
接著,她撩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小手臂。
那手腕纖細柔美,小臂更是雪膩柔滑,似美玉雕成,若是戴條手鍊,或是鐲子,再相稱不過。
但隨著陸蒔蘭一撓,上頭竟冒出了許多小疹子,越抓越多。她也沒有想到,今天吃了這酒,竟會出小疹子,以前並未這般過。
霍寧珘來到陸蒔蘭面前,低頭看向她的手臂,問:“喝了很多?”他們不在同一桌。
她抬起頭,微微彎了彎眼睫,看清對方,這才道了一句:“首輔。”又道:“沒。”她的意識是全然清醒的,除了反應慢點,與平素並沒有太大差別。
霍寧珘顯然還有事,不再管對方,邁步便走,只是叫隨從去為陸蒔蘭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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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陸蒔蘭先前那一桌上,其中一人兩眼昏昏,不禁道:“這……今日見過槿若風姿,不禁讓人想著,他那妹妹若是還在,華……”華昭郡主就算不上京里最美的明珠了。
謝遇非敲了那人的頭一下:“酒喝多了罷?說你口沒遮攔你還不信。這若是槿若的妹妹,早就是七爺正妻了,輪得到旁人惦記?”
對方這才清醒了些,道:“這,這倒是。”
偌大的肅國公府里賓主盡歡,到處是酒過三巡,正是一派絲竹歌舞,談笑風生。
殊不知,就在一牆之隔外的不遠處,卻瀰漫般地獄般的殺意。
血腥的氣息漂浮在空氣中,馬蹄聲踏破殺戮過後的死寂。
竟是後軍都督府都督同知胡朔程,糾集了逆王蕭真餘黨,等著霍家老夫人壽辰,欲將霍家人及其黨羽一網打盡。
這兩條街本就是都是宅院深廣的高門大戶,平時街上人就少,偶爾路過的要麼望風而逃,要麼已成刀下亡魂。
胡朔程早布下天羅地網,一切照計劃實施,不料信號放出,他安排的軍隊卻遲遲不來。胡朔程帶來的先鋒小隊被殺戮殆盡,只余他與幾名親信還在奮力反抗。
一柄長刀忽地朝胡朔程擲來,鋒刃破空聲極為駭人,力量之大,更是震得胡朔程虎口發麻!哐當一聲,已準確無誤擊落他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