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只道蕭慈好男色,只有蕭慈身邊的親隨雍敬康清楚,這位王爺壓根就不喜歡男人,白日的確都是讓那些孌寵服侍端茶遞水,但真正在夜裡床榻上伺候過蕭慈,供其紓解的,都是女子。
這真正看上個少年,還是頭一回。不過,陸御史這樣的,哪怕是男的,真叫蕭慈瞧上,倒也叫人想的通。
陸蒔蘭便見刑部的人正給聶書雲做證詞,聶書雲的左耳纏著紗布。看樣子大夫已來過。
她立即上前問:“書雲,你怎樣了?”
“御史不必擔心。”聶書雲道:“我被鈍器擦傷了耳朵,還好躲得快,沒有其他大礙。”
陸蒔蘭又問:“你看清對方了麼?襲擊你的是何人?”
聶書雲搖搖頭:“我本是在城東東棲巷柳河邊等人,突然察覺有人靠近,下意識便閃躲一下,躲過致命一擊。便見一個蒙面男子,拿著鐵棍又朝我劈頭揮來,這次我抬起手臂擋了一下,自知難敵,便拼命往巷子外跑,正好遇上王爺,那人也沒有再追出來。想來是從另一個方向跑掉了。”
陸蒔蘭便招來自己的小廝陸歧,悄聲吩咐對方:“立即去找謝同知幫忙查一查,斂都御史毛方晉,還有刑部的書吏曾先標,他們今晚都在何處。”
她說完又看向蕭慈,問:“王爺到東棲巷柳河那種地方做什麼?”
“本王在柳河邊約了人,至於到底是談什麼事,恐怕不便相告。”蕭慈笑道:“陸御史,總之我不是那個蒙面兇手便行,是罷?”
陸蒔蘭也只能慢慢點頭。蕭慈的確無論從哪方面,都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聶書雲則說:“王爺自然不是兇手,若您是兇手,我已失去性命。”
第32章
刑部的人見陸蒔蘭似是與壽王有交情,便道:“陸御史,要不,王爺的筆錄由你來取?”可沒有幾個人願取這位王爺的證詞,誰知道哪句話會不會就得罪了他?
陸蒔蘭略思索,問:“王爺覺得呢?”
蕭慈笑容變深:“當然好。”
刑部的人便引著蕭慈與陸蒔蘭去隔壁單獨一間屋子。
做筆錄至少得兩個人,因此是陸蒔蘭詢問,刑部還有一名書吏為她鋪紙研墨。
陸蒔蘭問人的時候,向來喜歡自己作記錄,擔心別人將問話的內容歸納得不準確。
便提了筆,寫下筆錄頭子後,問:“王爺,你在柳河見到聶書雲的時候,是個什麼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