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下獄的卻是他自己,審問的人則是陸蒔蘭。
陸蒔蘭知道謝遇非就是想幫她出口氣,對他這份義氣心領了。但她審問毛方晉時很公正,倒是沒有帶著私人情緒,也沒有刑訊逼供。
四天,毛方晉熬了四天。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深諳審訊技巧,心理也是自詡強大,卻也只在陸蒔蘭手底下熬了四天,便招認了。
陸蒔蘭根據錦衣衛前期掌握的證據,還有毛方晉自己的口供,很快撰寫了調查報告——
“都察院原僉都御史毛方晉,利用身為御史的職務之便,私下四次泄露案情以索賄;且通過幫助被調查官員‘疏通關係’等手段,五次受賄;同時,在下屬與同僚處借錢在賭場放貸……”後面則是具體的案情描述。
至於殺人,毛方晉卻始終不承認。
陸蒔蘭只得先將毛方晉索賄受賄的相關案情呈遞上去。
這幾日她著實勞累,謝遇非見她手裡的案子暫告一個段落,便叫她出來聚一聚。
謝遇非自是只去有檔次的地方,便帶著陸蒔蘭來到懷惠河岸邊。
倒是沒有去那些過於華奢之地,只是一座名為折枝齋的雅致茶莊。
坐下後,謝遇非便道:“這幾天毛方晉的案子叫你累著了罷?早知你們副都御史讓你來辦,我就不叫他們移送給都察院了。”
陸蒔蘭倒是笑了笑,道:“瞧你說的,三哥,我不辦這個案子,也會辦別的案子。”
謝遇非點頭:“這倒也是。”又道:“聽說,吏部這兩天在研究人事變動,槿若可以向七爺打聽打聽。”
謝遇非還不知霍寧珘與陸蒔蘭關係的變化,只當這兩人依舊走得近。畢竟,他還沒有見過七爺親自給哪個男人穿鞋,還抱著誰上馬車的。槿若要打聽點消息,那還不簡單?
陸蒔蘭也不好直說自己得罪了首輔,便說:“打聽這些做什麼,告示出來,自然就知道了。”
謝遇非便說:“你還真是缺乏好奇心。你們都察院的都御史一職空缺大半年,一直由副都御史代為掌管,現下毛方晉被拘,左僉都御史的位置又空出來了,怕是會調任新人來都察院了。你不想知道你的新上司是誰?”
“急什麼。”陸蒔蘭也想到都察院會來新上司了,便說:“上面自然會有合適的安排。”
這時,沏茶的姑娘進來了,兩人也不再談論公事相關的,而是轉而聽謝遇非聊近來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