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寧珘哪會不知道她那點想法,淡淡道:“母親總將你慣著,管到了兄長頭上?”
這不僅拒絕她,還要教訓她,霍靈鈞不滿地撒嬌道:“哥,我才從那樣遠回京,你都不陪陪我。我來找你,你還訓我?”
“快要及笄的姑娘,哪有還要哥哥陪的道理。”霍寧珘一句話堵得霍靈鈞說不出話。
霍靈鈞氣得簡直想跺腳。她也並非嬌弱小姐,從小就跟著學了武藝,在霍家最困難的時候,跟著長輩吃過苦,後來還跟著霍家的一支女兵隊伍在離營地近的戰場練過手。霍家本就不是古板教條的家族,現在卻來跟她提這個?
到底是自己嫡親的妹妹,見她慪成這般,霍寧珘靜默一瞬,又道:“明日,我讓人送些你喜歡的越州絲料過來。”
隨即,霍寧珘便又轉身,回到水榭里去了。
霍靈鈞只好離開,她去到雙鶴樓,也不敢直接捅到霍家老夫人那裡,而是去找了霍寧珩。
霍靈鈞問:“四哥,你可知七哥近來……是不是迷上什麼外面的藝伎?”
霍寧珘今晚所在的那個水榭,是在霍寧珩院裡的,霍寧珩怎會不知弟弟在做什麼。
他便道:“哪來的藝伎,那是我的朋友,跟我一樣,喜好音律罷了。”
霍靈鈞見自己四哥如此篤定,還聲稱是他的朋友,哪裡還能說什麼。卻也越發好奇又不忿,那到底是什麼人,讓她的兩個哥哥都如此維護。
回到屋裡的霍寧珘略微整理陸蒔蘭的髮絲,沒有與她繼續待太久,就送她回府了。這畢竟還是他四哥的地方。
陸蒔蘭今日沒有再與霍寧珘理論,因為她知道,理論了也沒用。
就連回陸家的馬車裡,陸蒔蘭也任由霍寧珘環著她的腰,心裡卻是在想著,該怎樣才能讓首輔放棄她。身為“陸槿若”的身份,卻與霍寧珘越來越親密,令她感到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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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英做事的確果決,從回江府安排,到接阿眸回家認親,前後只用了三日。
可見,江家夫婦也是迫不及待想與女兒多親近。
阿眸離開陸家那日,很是平靜,對陸蒔蘭沒有表現出太多不舍,也沒有哭。
季嬤嬤還含著眼淚罵了一句:“真是個小沒良心的!公子疼她那樣多年,竟還歡歡喜喜就走了!”
陸蒔蘭則道:“嬤嬤,阿眸只是不希望我們太難過,陡增離別之傷。”
的確如此,因為阿眸的離開,陸蒔蘭很不適應。她從八歲就開始扮哥哥,因這男子的身份,當然沒有任何同性友人。她已習慣了家裡有那麼一個會和她說悄悄話,會與她分享喜怒哀樂的小阿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