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爺冷呵一聲:“你現在將她帶走,恐怕立即就會引來霍寧珘與蕭沖鄴追查她的行蹤!何況,誰說你妹妹現在留在京中沒有意義?她如今作用大著了。而且我都還留在京中,又不是拋下她一個人走了,你擔心什麼?”
……
陸蒔蘭還未走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發現方才給祖父送去的文帖拿錯了兩份,便返回去,想拿走調換。
回到陸伯爺這邊,她便見先前那黑衣男子站在庭中,尤自看著一方石景,不知在想什麼,遠遠聽到腳步聲,對方警覺地朝她看來。
陸蒔蘭緩緩走近,先前她的注意力都在那青衣少年身上,她此刻才發現這個黑衣男子盯著人看時,壓迫感實在是強。
這時,原本安靜的屋內突然響起聲音,仿佛是壓抑的低聲爭吵,但實在聽不清,陸蒔蘭蹙眉看向屋裡。
連這黑衣男子亦微皺了皺眉,陸槿若情緒失控了。
屋內兩人的確是因為陸蒔蘭而起了爭執,陸槿若始終擰不過祖父,打開門走出來,眉宇尤染慍意。
正好對上陸蒔蘭的眼睛,陸槿若一愣,慢慢別開眼,沉默走向那黑衣男子。
陸蒔蘭走到陸伯爺的房門前,她也不知為何停下腳步,扶著門廊,回頭又看了看那少年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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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蒔蘭不料自己這親事如此受人關注,第二天,她又受到皇帝召見。
蕭沖鄴這回連公事亦未問,直言道:“成親這樣的大事,陸家怎辦得如此之急?”
“是啊。”陸蒔蘭也覺得倉促,只能笑笑說:“多半是江夫人他們以為臣與阿眸有了過於親密的舉止,實則是沒有的。是臣撿了個大便宜。”陸家娶江家的女兒,誰都會覺得是陸家高攀。
“……”蕭沖鄴道:“朕不是這個意思。”在他看來,自然是阿眸撿了便宜。就算她與女子成親,他心裡總歸還是不舒服,就怕那阿眸對她別有居心。
他以前去找陸蒔蘭的時候,也見過阿眸兩次,但他還真沒往江照英的女兒身上想過,現在回想,也是他太大意,被陸蒔蘭給迷得一顆心都系在她身上,連阿眸是圓是扁都沒有在意。
他便道:“江二姑娘畢竟是皇后的妹妹,朕已指了虛定大師去為你與江二姑娘推算吉時。”
虛定大師乃世之僅有的高僧,這實是皇帝的恩典。陸蒔蘭便點點頭:“多謝皇上。”
蕭沖鄴又與陸蒔蘭說了許久的話,才放她出宮了。
且說阿眸如今有了新名字,叫江延延,取義長久,江家夫婦只盼與女兒的羈絆餘生悠長,小名還是叫阿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