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鵲回來道:“公主,四爺說,中秋正是團圓的時候,不好提公主要去重陽觀修行的事。他便沒有向太后提出。”
蕭慕微想想也是,便沒有多想,反倒遠遠朝霍寧珩露出感激一笑。
霍寧珩已上了馬車,透過車窗看了看蕭慕微,將她的笑容看在眼裡,卻是神色不明。片刻後對車夫道:“走罷。”
·
霍寧珘將陸蒔蘭在懷中擁了一陣,用手指輕撫她額頭這顆令他最為喜愛的小紅痣,道:“這美人痣太明顯了,一看就知是陸御史的象徵。”
他便從那先前那裝裙子的箱篋里找出一個胭脂盒,執起筆,用細細的筆尖沾了胭脂,在她眉心畫花鈿,將她那顆惹人憐愛的小紅痣給藏起來。
陸蒔蘭微屏住呼吸,從來不知,這位善於上戰場行軍布陣的首輔,還有這等意趣。
他畫的是一片蘭花瓣,紅艷裊裊,配上陸蒔蘭兩彎秀眉,瀲灩的雙眼,雪白柔膩的肌膚,叫霍寧珘看得恍惚片刻。
陸蒔蘭留意著霍寧珘的目光,越看越是心驚,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但的確有些後悔答應扮成女裝了。
她感覺首輔像是找到喜愛的物事,品鑑把玩一般,對她的女兒態興致頗濃。
之前的感動,也變為擔心自己,看來首輔是真的很想將她變成女子的身份。可她實在不想在後宅里待著,還要跟一群女子爭奪夫君的寵愛。
陸蒔蘭更擔心的是,以首輔的行事作風,不會在沒有成婚的情況下,便與她行那種事吧?
她又想起來,有一次,她聽季嬤嬤與另個婆子不知因何議起,越是強健的男人,越容易讓女子有孕。陸蒔蘭看了看霍寧珘這身形,又想起那天在漁村看到的懷孕少女,沉默了一會兒。道:“首輔?”
“嗯?”他低低問。
“我想歇下了。”她道。主要是不想這樣被他一直抱著。
霍寧珘鬆開少女柔若無骨的身子,道:“好。我也困了,你便服侍夫君更衣,沐浴,就寢。”
“……”陸蒔蘭疑惑地看了看首輔。她以為的假扮夫妻,就是穿個女裝,兩個人出現在外人面前時,看起來是一男一女就行了。誰知還得服侍他更衣,沐浴,就寢?
霍寧珘看穿她的心思,笑了笑,道:“你不願意服侍夫君也可以,那我服侍你?”
陸蒔蘭嚇得忙說:“這怎敢麻煩首輔。首輔,這船艙里又無人看見,我們不用扮成夫妻罷?”
“這樣怕?怕我假戲真做?”霍寧珘看著她,似乎是要讓她寬心,道:“你放心……我雇了個大嬸,已經將水燒好,用不著你服侍。那我先去洗,省得你這樣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