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沖鄴什麼也沒有再說,他決定裝作不知道霍寧珩的想法。這樣,宣鐸和霍寧珩的矛盾勢必結下。以後,可以用宣鐸來牽制霍寧珩,減弱霍寧珘的助力。
太后突然又道:“宋情也要入京了。若你小舅舅實在對她無意,你倒是可以考慮將她也納入宮中。”
蕭沖鄴微怔,宋情此人,他聽過多次,只是沒有真正接觸過。他很清楚,宋家極受霍家的信重。
宋情的父親,是他外公肅國公最信任的隴西軍行軍總管。
宋情的兄長宋端,則是霍寧珘手下領兵最多的幾名將領之一。
他雖得到外公的表態,但若是能將宋家也徹底收入囊中,不說對霍寧珘釜底抽薪,至少一定的打擊是可以做到的。但霍寧珘向來是疑人不用,宋端能得他的重用,也不是那樣好策反的。
只道:“再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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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歌舞盛宴,此時的東津衛,卻是寧靜而蘊含肅殺,無邊的海水黑壓壓的,在月下起伏,只有翻捲起來扑打到礁石的浪花是雪白。
這段時日,霍寧珘親點東津衛新總兵和副總兵,整頓軍紀,親自操練水師,更是命人將所有船隻徹查。
這位首輔說一不二,雷霆萬鈞的行事風格,在上次來巡視時已顯露無遺,東津衛的將領層被處刑的處刑,撤換的撤換。在其積威之下,整個東津衛自上而下都收起之前的懈怠之心,軍容與風氣煥然一新。
此時,霍寧珘站在海邊,南下處理好事務的霍寧珩也在,迎接著之前被他們派出海的船隻。
那出海歸來的心腹將領大致稟報了此次出海路線,又將自己繪製的皮卷呈給霍家兄弟,道:
“果然如兩位爺所料,那號稱有寶藏的無庚島,已被東夷國占據。這幾年,東夷國的船造得越發雄而固,船上皆配精兵利炮,船隊蔚為壯觀,我等不敢靠得太近,在東夷國的東南海岸,遠望便可見有碩船上百艘,遠比我朝戰船更有威象。”
朝廷的戰船不堪用,霍寧珘便調用了霍家自己的船,偽裝成大乾到隴海國的商船,迷航經過東夷,繼續打探那片神秘國度的消息。
那將領又道:“而且,東夷國對進出船隻管得極嚴。總之,那東夷國就算稱不上對大乾懷著狼子野心,至少,也有北上進犯隴海國的打算。”
霍寧珘不用看地圖也知道:“東夷國若真的攻打隴海國,占領隴海國之後,下一步就可以攻打我朝。”
那東夷國不聲不響,悶聲製造這樣多的堅船利物,定然不會偏安一隅。尤其是,在製造這樣多的戰船,還能保密蟄伏這樣久,絕非常輩。
霍寧珩道:“這樣說來,無庚島上有寶藏之說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