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含璧姑娘?我聽說,霍家的兩位爺,是你僅有的入幕之賓?”
含璧撥弦的手指微微一滯,她也有許久沒見過霍家兩兄弟了。一直以來,這兩個男人都令她身價高漲,身份獨特,從無人在她面前造次,令她賺得金銀滿缽。
可她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會有人明知她與四爺七爺“交情匪淺”,還故意來挑釁。
宣鐸的確是醉得不輕,看著她嘖嘖道:“能讓霍家兩兄弟都上你的床,想必功夫尤其不一般?讓本王子今晚也來領教領教。”
含璧偏頭躲著他的酒氣,道:“王子,妾只獻琴藝,並非娼妓。”
“哈哈哈。”宣鐸大笑:“頭一回見到,在這種地方的女人,說自己不是娼妓!”
含璧握著琵琶,緊緊抿唇,並不說話。
宣鐸打量著含璧,道:“怎麼,霍太傅可以睡你?本王子就不行?”
含璧有苦說不出,若是四爺碰過她,她還會待在這兒?這下卻只是垂淚,又不敢說四爺沒有碰過自己,以免這醉酒的女真王子真的要強迫她,更害怕他失控之下擰斷她的脖子。
宣鐸突然道:“去,告訴恪淑長公主,說你肚子裡揣上了霍四的種。否則,我殺了你。”
含璧震驚,她自是還不知霍寧珩打算要迎娶公主,只得答是,先保住自己現在的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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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長驍侯府中,王奚已接了消息,向霍寧珘稟報:“七爺,宣鐸在宮中與皇上對飲一個多時辰,剛往夢琅嬛去了,看來兩人已達成盟約。”
他又道:“七爺認為,皇上此次會留下宣鐸長期合作,還是只利用當前呢?”
霍寧珘剛寫好一封信,遞給藺深用蠟封好,聲音沒有波瀾,道:“皇帝生性多疑謹慎,留著宣鐸放長線的可能很小。他定然會鼓動甚至協助宣鐸在離京時生亂,藉以取得禁衛軍十二營與五城兵馬司的部分兵權。”
王奚點點頭,亦是贊同。
“暫時不要有所動作,繼續盯著宣鐸便好。”霍寧珘道。
王奚聞言領命便下去了。
而含璧在宣鐸離開夢琅嬛後,在霍寧珘和霍寧珩之間猶豫一陣,決定去找霍寧珩。畢竟宣鐸好像恨的是四爺。
而且七爺明確告訴過她,他對她無意,給她重金,只是為了給生了腿疾的四爺偶爾獻藝。
“四爺,那宣鐸王子……”含璧來到國公府求見了霍寧珩,將宣鐸讓她去找蕭慕微的話,對他複述了一遍,又噙著淚道:“奴婢自是不敢對長公主胡言亂語,特來稟告四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