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她想起含璧,口氣不善,目光幾乎要在霍寧珩身上灼出口子來,然而,男子根本連看也沒看她,也沒有與她對峙的意思,令蕭慕微仿佛硬拳打在棉花上,無處落力。
霍寧珩抓著她的腳,力道用得巧,硬是在她不配合的情況下,給她染完十個腳趾。
蕭慕微緊皺著眉,終於趁他染好蔻丹,將腳縮了回來,藏在錦被之下。
她看向他,問:“太傅過來做什麼?”
霍寧珩這才與她對視一瞬,道:“來看看你,聽說公主這些日睡得不好。”
“既看到了,就請太傅離開吧!” 說好的要隨遇而安,然而蕭慕微一見到霍寧珩,埋在心底的那股拗勁兒又上來。
對方一來就下逐客令,霍寧珩沉默少頃,道:“我稍後讓人送聘禮單子過來,公主看看。但聘禮仍留在國公府我給公主準備的院子裡,公主可日後清點。”
蕭慕微聽懂了霍寧珩的意思,她立馬道:“哪怕成親,我也要住公主府,不住國公府。”
他對含璧的事隻字不提,她也沒有問他與含璧如何。但她說出了重點,她不想住到霍家,她只想留在自己的公主府。
霍寧珩聲音放柔,道:“你跟我住在國公府。”
“不,那我寧願不與太傅成親。咱們自己過自己的。”那就等於說是,她選擇嫁給宣鐸。
霍寧珩眸光冰涼,慢慢道:“公主知不知道,宣鐸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並非真的想嫁宣鐸,只是想借宣鐸說出早想說的話而已,道:“我知道,宣鐸是個私德不佳的人,甚至或許還殺害了他前一任妻子。所以,太傅是因為知道宣鐸的為人,不忍心我嫁給這樣一個人,憐憫我,才要娶我對不對?你不用這樣委屈你自己,可以將我送去重陽觀的。”
他對她一直都不聞不問,突然就要娶她,必定是有原因的。他娶她的動機,她不願往壞里想,而是往她覺得最有可能的上面去想。
霍寧珩看看她,不再說話,只按照她先前的逐客令,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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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首輔強行贈送一堆嶺南地誌,陸蒔蘭暫時便沒去找裴夙隱。但裴夙隱卻是主動到信平伯府,上門拜訪她了。
陸蒔蘭便讓人將師兄請進自己院裡。
裴夙隱看了看陸蒔蘭的房間,確認無人後,問:“師弟前日來找我,可是為了打聽如何聯絡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