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這對姐妹花的舞姿撩起興致,蕭慈摟著那妹妹的肩,徑直往殿外帶去。
兩人來到西暖閣里,剛到榻上滾成一團,蕭慈五指成爪,如鐵箍一般扼住對方後頸,那身懷武藝的俏美少女只挺了兩下身,已在他手裡暈倒過去。
那少女在暈厥之前,還不敢置信,尚未等她施展美人計,摘下藏在發間的細錐行刺這風流王爺,她竟就已被對方識破。
那姐姐則留在霍寧珘席邊,這少女從側面看,倒有些眼熟。霍寧珘這麼微微恍神的瞬間,那少女的指尖已不著痕跡觸了一下玉壺中倒出的酒,將斟好的酒杯笑盈盈餵到他唇邊。
霍寧珘神色未變,卻沒有接這少女的酒杯,只淡淡道:“一邊去。”
這時,宣鐸的眼皮突然跳了兩下,他覺得自己的酒可能喝太多,渾身血液似在升溫,熱得他坐立不安,更有一種難以抑制的狂躁在心裡鼓動。
他突然道:“霍寧珩那個廢物,竟也敢肖想公主?連我找他像個男人一樣真正比試一場,他都不敢應戰。”
宣鐸仿佛是喝多了導致忘形一般,就將這挑釁之語說出來。
他的聲音不小,殿裡頓時安靜無聲。
霍寧珘放下杯盞,面無表情側過首,卻不是看向宣鐸,而是看向蕭沖鄴。
蕭沖鄴似乎也喝得太多,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般,並未喝止宣鐸的不遜之語,也沒有看霍寧珘,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宣鐸的話。
霍寧珘眼中隱著一種徹底的失望,因為他確定了,哪怕是他願意交出大權,避走一隅,蕭沖鄴也不會善待他的兄長霍寧珩。
霍寧珘的眸色極為冰冷深暗,他慢慢將視線從蕭沖鄴身上挪開,終於看向宣鐸,道:“我的武藝與霍寧珩師從一人,代他到外邊陪你過幾招也是一樣。”
宣鐸笑道:“好啊。”他覺得自己渾身有用不完的勁力,內力暴漲般,興奮至極,只想殺人。越強的人,越讓他有殺戮的欲望,比如面前的霍寧珘。
宣鐸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被下了藥,而且中的可能是沸烈散。但他不知是何時被下藥。
這時意識到卻也晚了,宣鐸的眼睛變紅,想出口的話都變成了喘粗氣,他的動作只憑本能,起身跨出殿去,奪了御前侍衛的刀,就朝霍寧珘斬去。
霍寧珘側身避過,說是比試,他的本意自然是到殿外再交手。但宣鐸來得太快,又手持長刀,招招致命,實則根本不是比試,而是刺殺。
霍寧珘本就有佩兵器入朝的殊遇,冷著面容,絲毫不亂,反手抽出藺深呈來的雁翎刀,尖利刺耳的撞擊聲後,兩把刀刃已架在一起,瞬息又分開。
兩人這一番動作,從殿內到殿外,也不過是須臾之間。
蕭沖鄴這時才如夢初醒般,怒斥道:“這是在做什麼!都給朕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