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那兩個男人都心照不宣,要看今晚究竟鹿死誰手,才來動陸蒔蘭。
誰知,肅國公中途插手進來。兩人都沒有能真正壓制對方。
陸蒔蘭被急急召來侯府,已是深夜。她被召進的卻非霍寧珘的書房,而是他的寢室。
頓時令她有些不安。她隨即發現首輔與平時的不一樣,這個天,他只穿一身中衣中褲,雖然這室內比外面暖和許多,但也的確單薄。
她又看著霍寧珘的臉,總覺得他的面色比平時蒼白,眉目間仿佛帶著一股淡淡憂鬱,這樣的憂鬱感出現在這張過於好看的臉上,尤其是出現在這張總是冷淡倨傲的臉上,讓人看後莫名就為之牽動心神。
她便問:“首輔怎穿這樣少?是哪裡不舒服,才歇完起身?”
她並不知道霍寧珘受了鞭笞,身上帶著傷,只是純粹地想要過來稟報方略。
然而,霍寧珘神色雖然似比平時虛弱,舉止還是如常的強勢不容拒絕,他伸出手,輕易地就將陸蒔蘭攬入懷裡。
陸蒔蘭被緊緊箍進男子強健的懷抱中,不由一怔,她想到自己身上還帶著室外的霜雪之氣,而霍寧珘穿這樣少,將寒氣過給他身上就不好了,便掙紮起來,道:“首輔,你放開我。”
霍寧珘低頭看著這個明明很柔弱,在每回延值或熬夜辦公時卻總是很精神的少女。
她小小的鼻尖被凍得微紅,青絲上還沾有細小雪霰,身體外表更是冰冷。不過,抱在懷裡,卻是依舊如花朵般的柔軟馥郁,輕易就能聞到她身上如蘭的香氣。
霍寧珘拉起陸蒔蘭的手,果然,她的手更冰涼,便蹙眉輕斥道:“穿這樣少還在都察院延值?凍成這樣也不知保暖。”
陸蒔蘭知道自己今日的確穿得有些少,也不敢反駁,只好任由首輔抓著她的手,用他溫熱的手掌捂著她。
她卻漸漸發現發現,霍寧珘由幫她捂手變成了把玩,他垂眸看她這柔軟的小手,纖縴手指如玉筍似的動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眸色變暗了些。
陸蒔蘭原本還沒反應過來,卻突然想到前些天晚上,在她黑漆漆的房間裡,她不小心按到的東西,一瞬趕緊將手抽回來,道:“已經熱了,多謝首輔。”
霍寧珘勾唇輕笑了笑,任由她縮回手去。
陸蒔蘭又問了一遍:“首輔,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還是覺得他與平時有些不一樣。
因為兩人就站在門邊不遠處,藺深在合攏的門外,便再次聽到了陸御史的問話。
藺深很了解自己的主子。以七爺的驕傲勁兒,這麼大的人,卻受了家法,七爺豈會讓這樣的事被他心愛的陸御史知道?
果然,霍寧珘沒有回答陸蒔蘭這個問題,只是攬著她的肩,將她往屋裡更深處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