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稍晚些,霍寧珘終於有時間與霍寧珩獨處的機會,便問:“四哥的婚事準備得如何?”
“一切都已準備好。只等吉時。”霍寧珩答。
霍寧珘微微頷首,道:“我未必能參加四哥的婚禮。”
“你還要去南京?”霍寧珩蹙眉。
他哪裡不明白,霍寧珘的確是去南京打探軍情,已將部分軍防圖與南直隸糧倉轉移之地都摸清楚。但若非陸蒔蘭在那裡,這並不是非他去不可。
霍寧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哥,蕭隱的母親是東夷國朝秀公主。我原本懷疑,蕭隱根本不是承懿太子的血脈,而是純粹的東夷人。可是……”
他微頓道:“若是純粹東夷人,不應當能讓一干老臣為其拼死效命。那幾個世家,按理說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霍寧珩道:“不錯,當時我帶著兵與蕭隱他們碰面時,陸伯爺這麼個陰毒的,寧可自己死,也要保住他。可見,必有極深的淵源。”
“嗯。”霍寧珘道:“蕭隱背後的勢力,遠比我們布局得久。他的真實身份,還得繼續調查才行。”
霍寧珩道:“蕭隱目前的優勢,就是占著大乾正統。這些日來,在南直隸與周邊倒是一呼百應。”
他道:“不過,幾位尚書,皆是堅決站在你一邊,已請皇上擬寫禪位詔書。你儘快入住皇城為好。”這是霍家早就打算好的,行和平演變。
霍寧珘看向對方,道:“四哥……”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可想而知,霍寧珩為推他上位,也做了不少努力。如此兄長,除了眼前這個,再也不可能會有第二個。
“這些皆與我無關,都是你自己從前施政時便收服的人。”霍寧珩道:“更何況,你也知道,她畢竟姓蕭。我怎樣,也是沒法來做這個皇帝的。”
想到蕭慕微,霍寧珘便也不再多說。轉而道:“我想趁著年節,提前進攻。蕭隱在等的,必是東夷的兵力。”
霍寧珩看看霍寧珘,他歷來是支持這個弟弟,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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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初二的時候,上門給霍家拜年的人,簡直要排起了隊。重重禁軍圍著肅國公府,比宮禁還要森嚴。
這兩天能進得去肅國公府的,自然都是深得霍家信任之人。
霍家兄弟兩人站在一起,實在是風姿濯濯,仿佛比日月的輝光還要灼眼,頓時吸引了所有登門女子的視線。
尤其是霍寧珘,分量足些的家族都已知道,霍家兩兄弟中,霍寧珘上位的可能性更大。都想著提前逢迎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