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想看兒子,她還想再看看陸蒔蘭。這些日,她也命人好生打聽了陸蒔蘭過去的事,看到她成日在外面像個兒郎似的跑來跑去,總覺得對這個小兒媳婦多了幾分憐愛。
可是剛安排人去傳訊,宋情便過容夫人的院裡來了。
對於宋情,容夫人的心中,其實是覺得有一些虧欠的。
在陝西的時候,丈夫和兒子皆要在外征戰,久的時候,真是數月難見。宋情是陪伴容夫人最多的,容夫人對她的感情多少是不一樣。她並不想讓宋情做妾,哪怕是給自己兒子做妾,而是想在京中給其另外物色才俊。
容夫人見宋情過來,又想著自己分別叫了霍寧珘和陸蒔蘭,便想先讓她離開。
正在考慮著藉口,外面便有人道:“夫人,七爺過來了。”
容夫人聞言,自是只好讓霍寧珘先進來。
這兩兄弟今晚都喝得多。
霍寧珘走路的步伐雖然仍舊穩健,但自己的兒子,做娘的最了解,容夫人也看得出來,霍寧珘是難得醉成這樣。
宋情也看出來了,連忙主動去容夫人院裡的小廚房,問醒酒湯做好了沒。她端著醒酒湯回來時,便見容夫人不知在埋怨他什麼。
霍寧珘靠在椅子裡,手擱在案几上的雕件上把玩,唇邊噙著懶洋洋的笑意,只是聽著,並不說話。
容夫人見宋情回來了,就停下來,也沒有再說,她在人前是幾乎不會責怪自己孩子的。
宋情便趕緊上前,將醒酒湯遞給霍寧珘,道:“七哥,先喝一點罷,已經涼過了。”
“多謝。”霍寧珘接過來,不緊不慢啜了兩口。
容夫人看看宋情,蹙了蹙眉,這時,突然又有人來稟,說是國公爺喝醉了,大吵大鬧的,要夫人立即過去。
容夫人沒法,只好先離開一會兒,先安撫好肅國公。
容夫人不放心宋情跟喝多了的霍寧珘在一起,但又不好直接讓宋情走,這樣就仿佛不信任她似的,便對霍寧珘道:“小七醉成這樣,先去西閣里躺一會兒罷,等我回來。”
她今晚要好好問問,陸蒔蘭對於與霍寧珘的親事,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霍寧珘頭有點兒暈,的確也想小憩片刻,便擱了白瓷盞,起身道:“好。”立即有婢女上前,引他過去。
宋情看著霍寧珘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落地罩的另一邊,屋裡便只留下她與容夫人,宋情果然自己道:“夫人,那我也先走了罷。”
容夫人頷首,這才離開了。心中想著,還是情丫頭懂事。
兩人一起出了院子,分路後,宋情慢慢走了一段距離,卻始終不放心。在她的印象中,霍寧珘酒量極好,輕易是不會醉的,但他少年有一次發熱,便是因為喝醉了。
思索片刻,她又折了回去。那婢女又見到宋情,微微詫異,但情姑娘是時常出入夫人院裡的,宋家的地位又不一般,甚至,大家有一度都在私下猜測,傳夫人是要情姑娘做媳婦兒的。